扶姜抬眸,一脸真挚地看着他:“不是你说的吗?我们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现在有难,身为好兄弟的你,难道不应该为我两肋插刀吗?”
谢景郁面目扭曲。
这臭丫头还真会拿他的话来堵他。
他只能咬着牙,不情愿道:“行吧,但是我也拖不了多久,你那边最好快点。”
本来还想看魏玄热闹的,谢景郁没想到自己也栽进去了。
眠花楼的后花园内,深藏着几间清静雅致的阁楼,既无人打扰,又彰显身份,最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心头好。
兰阁位于西侧,周围栽种了不少玉兰树,如今正是玉兰开花的时节,满院绿影重重,白雪飘香,确实景致不凡。
阁楼内,随蕊坐在镜子前,手捻着螺子黛,细细地描画着秀眉。
昏黄的古铜镜内倒映着那张美艳生姿的脸,随蕊满意极了,勾唇一笑之时,眼尾处忽然生出了几条皱纹。
随蕊的笑容瞬间消失,阴沉沉的脸,仿佛躺在棺材里的尸体,毫无生气与活力。
搭在桌上的手微微抽搐了一下,随蕊即刻按住,抬眸之时,恰好看见了镜子中那向她逼近的少年,眼神骤然变得凶狠。
桑柘举着凳子,小心翼翼又毫不犹豫地朝她砸下去,没料到随蕊敏锐地避开,顺便朝他心窝上踹了一脚。
椅子砸翻了梳妆台,桑柘也被她踹翻在地,疼得面目扭曲。
忽而身侧又有人握着水果刀朝随蕊冲来,她不屑地冷笑一声,轻而易举地便掐住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折,便让他疼得跪倒在地。
“放开他!”
桑柘见状,顿时气得怒喊,想要冲过来帮忙,却见随蕊把那把水果刀抵在了容幸的脖子上。
“小崽子行啊,竟然这么快就醒了,看来我的迷药还是下少了。”
桑柘气急败坏:“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绑我?”
随蕊没搭理他,而是居高临下地睨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容幸,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是你放了他的?”
容幸被迫以屈辱的姿态仰望她,烛光之下,那张俊秀的脸像极了容祁,只是眉眼间的桀骜,又有几分容姜的影子。
“是又如何?”容幸挺着背,目光狠戾,“有本事就杀了我,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你。”
“啪!”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随蕊低骂,“若非看在你的血还算干净,老娘早就弄死你了。”
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直接把容幸掀翻在地。随蕊犹不解气,取起了软鞭,一下一下地抽打着容幸瘦弱的身躯。
“住手!你别动他!”
桑柘气急了,拼着一口气冲上前来,靠着魏玄教他的那几招,勉强击退了随蕊,把容幸护在了身后。
随蕊被他一撞,手不慎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出,她原本年轻紧致的皮肤却像是被浇了热水的花草一样,逐渐发皱,发黄,甚至长出了褐色的斑。
随蕊面容狰狞,恼恨地瞪着桑柘,声音变得尖锐粗哑:“臭小子,既然你找死,老娘就先拿你来润润喉!”
桑柘惊恐地瞪大眼睛:“你是什么怪物?”
容幸拽住了他的手,忍着疼痛道:“你赶紧走!这个老妖婆修了邪功,靠吸童男的血保自己容颜不老,她会把你的血吸干的!”
若是以往,早在容幸被随蕊抽打的时候,桑柘就拔腿跑了。
但是现在不同,是容幸把他从地窖里救出来的,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自然不能在此刻独自逃走。
桑柘咬紧牙关:“说好了要走一起走,丢下兄弟不管,我桑柘还混不混了!”
容幸看着他,神色微怔。
随蕊冷笑:“好感人的兄弟情,既然如此,那我便一起送你们上路吧!”
她亮出了尖锐的指甲,正欲把这两个体格健壮、精气十足的童男给吸干了,敲门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