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声透过半开的门传了进来,山风从二人之间穿过,拂起墨衣白袍,如楚河汉界,波浪滔滔。
谢玉琅:“你如今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了,连皇陵都敢撒野!”
“撒野不敢当,不如你把那位神秘女子请出来,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也免得打扰亡灵清静。”
“什么女子?”
“谢玉琅,此处就你我二人,事到如今也不必装了吧?”钟离越眼神冰冷,“那个帮你劫走十四娘的女子,她到底是谁?”
“不认识。”谢玉琅神色淡漠,“你莫不是年纪大了,得癔症了?什么十四娘,什么女子,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钟离越的脸一沉,“是么?我也不介意,帮谢公子好好回忆。”
话音未落,他忽然亮出了一把短剑,寒光乍现之时,锋利的剑刃割向谢玉琅的喉颈。
谢玉琅脚尖一点,即刻向后撤去,同时腰间的软剑拔出,如水蛇般缠上了钟离越的剑身,以柔克刚,化解了钟离越的杀招。
钟离越瞳孔微缩,许是没有料到谢玉琅竟然还有此本事,遂下手愈发迅疾猛烈,招招凌厉,快如闪电,寒光炫目,令人应接不暇。
偏偏谢玉琅每每都能接下他的剑刃,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几乎能与他抗衡,身法灵活轻巧,哪里还有半点病殃殃的样子?
二人过了几十个回合,谢玉琅的速度明显慢了一些,但钟离越也并非越打越猛。
前几日中箭的地方尚未痊愈,两日前又挨了扶姜重击,提着剑都有些勉强,更别说如此生猛的打斗。
久攻谢玉琅不下,钟离越眸色一厉,虚晃一招后直接执剑劈向容姜的牌位。
谢玉琅即刻追上,意图阻拦,却没想到钟离越突然手腕一转,那把利剑反手刺向谢玉琅。
如此短的距离,谢玉琅不可能避得过,虽有软剑挡了几分,但钟离越的剑还是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即刻染红了白衣。
钟离越乘胜追击,剑花一挽,径直朝他胸口刺去,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
忽有人破门而入,手握长剑直击钟离越,逼得钟离越不得不掉转方向,抬手一挡。
兵器相击,钟离越也看清了来者何人。
是一名女子,一身黑衣,脸上蒙着纱巾,分明就是他一直在找的神秘女子。
“可算是出现了。”
钟离越冷冷勾唇,左手忽然拔出了匕首,毫不犹豫地挥向她的脸。
那女子似乎早就察觉到他的意图,一个躬身躲过,并不欲与钟离越纠缠,而是趁机拽着谢玉琅,从陵庙逃了出去。
钟离越紧追而出,不出所料的,谢玉琅等人已被密密麻麻的侍卫包围。
钟离越紧盯着那名女子,寒声道:“事到如今,是你自己摘下面纱,还是要我摘了你们的脑袋?”
许是自知无路可退,那女子在短暂的沉默后,缓缓抬起手,取下了脸上的纱巾。
钟离越脸上的从容冷定,在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之时,彻底如地裂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