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二公子呢?”
陈错与侍卫同时开口,二人皆是一愣。
侍卫急忙道:“今日家主回府调派人手,二公子听闻西梁殿下去屏州,二公子便赶了过来,家主没看到二公子吗?”
陈错脸色阴沉,蓦然转头看向船只的方向,如今雨幕茫茫,依然不见了那点灯影。
陈错的侍从皱着眉道:“家主,二公子该不会就在船上吧?要不要属下即刻派人去拦截?”
陈错捏着发疼的眉心,“去哪儿拦?就算拦住了,你还能把陈不言拽回来?”
他那个弟弟最是执拗,既然偷偷摸摸地上了船,摆明了就是不想被他知道。
“罢了。”陈错无奈,“陈不言要跟就跟吧,让他出去闯一闯也好,省得整天蠢兮兮的。不过也别真让他出什么事,你派人传个信,让陈氏的人多看顾着点。”
“是。”
陈错望着茫茫江面,轻叹道:“如今只希望温氏真的有办法救谢玉琅,当年若不是他,我也活不到现在。”
虽是商户,但陈氏内部的争斗绝对不输皇室,甚至手段肮脏得令人发指。
那年陈错被庶弟陷害,身陷囹圄,是谢玉琅救了他一命,这个恩情,他一直铭记于心。
如今能做的也做了,其他的就看命了。
陈错带着人离去,并未注意到,西侧的木桥下,一抹黑影伫立许久。
桥廊无光,唯有江面映着点点银色波纹,温柔地吻着谢景郁的侧脸。
杜若站在他身后,温声道:“殿下,温氏擅医,谢公子去了温氏,一定会没事的。”
谢景郁面色沉郁:“上一次见他如此,是为了容姜,你说,这一次他又是为了谁?”
杜若答不上来,只能轻叹道:“谢公子过得太苦了,明明是世家大族的嫡子,却要背负那么多东西。”
“是啊。容祁看似敬他,实则始终防着他,朝中那些大臣,又有哪个是善茬?”谢景郁吩咐,“派几个能干的跟去屏州,若有情况及时来报。”
“是。”云月又道,“这次谢公子被钟离越所伤,钟离越怕是也不会轻易罢休。殿下可要除了钟离越,为谢公子报仇?”
“除了他有用吗?容氏一日不倒,谢玉琅就不会放弃为容姜报仇。既如此,倒不知直接斩了容祁,把江山夺回来,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杜若暗惊,肃声道:“殿下打算动手了?”
谢景郁语气轻狂:“藏了这么多年,如今也该练练手了。况且容姜已死,容祁一个黄毛小儿根本不足为惧。”
杜若大喜,“属下这就传令给卢将军!这么多年来,卢将军人虽在塞北,但他一直练兵秣马,随时准备起兵。”
谢景郁望着平阔的江面,眼里燃着狂妄的焰。
“这天下,本来就是晏氏的!容氏占了那么多年,也该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