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事,由沈焰之口传到了扶姜耳中,听说顾宁知被群攻,扶姜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沈焰打量着她的脸色,迟疑道:“殿下,如今已到了这个地步,是否要告知宁知,殿下回来了?”
如若不然,照顾宁知这般在朝堂上横冲直撞,沈焰担心他把自己的小命都玩没了。
这一次扶姜却拒绝得分外坚决:“钟离越已经盯上他了,顾宁知维持现状才不容易让人起疑。”
谢玉琅的惨剧,她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沈焰转念一想也是,若是顾宁知突然安分下来,钟离越和容祁定然会察觉出端倪,到时候对扶姜反而不利。
他看向一旁沉默的丛骁,宽慰道:“丛将军放心,顾大人已经调出了旧案卷宗,殿下也派人在查当年之事,相信丛将军很快就能洗清罪名了。”
“我并非担心此事,而是殿下。”丛骁道,“钟离越知道殿下去了屏州,未必不会猜到,是殿下救了我。若我留在此处,怕是会给殿下带来麻烦。”
“你提醒我了。”扶姜目光幽邃,“钟离越若能猜到你在此处,以他的谨慎,必然不会亲自出手探查。”
沈焰沉思片刻,脸色骤然一沉:“殿下的意思是,他会利用宁知……”
“丛骁不适合住在这里了。”扶姜道,“若是被发现,丛骁必然会被冠上私通敌国之名,只怕想翻身更难了。”
沈焰:“那不如丛将军去沈府,我那儿……”
“不,直接去雁留山。”
沈焰刚走,桑柘便提着灯笼气愤地跑来:“你为什么要赶我师父走?”
扶姜斜睨着他,“丛骁不过教了你几日武艺,怎么就成你师父了?”
“容幸都有师父,我为什么不能有?”桑柘理直气壮,“反正你不能赶他走,他要是走了,以后谁来教我?”
“那可多了,魏玄,崔故,晓寒生,十二,随便你挑。”
“我不要!”桑柘的脸都绿了,“我就要丛大哥!”
魏玄和十二他们那几个坏家伙,会把他玩死的!
还是容幸聪慧,问:“扶姐姐,是不是丛大哥他们有要事要办,所以才离开京城?”
扶姜懒懒应了一声,“放心吧,再过不久你们就能见面了。”
桑柘还在不满地嘀咕:“今日是我生辰,师父也不等我的生辰宴过了再走。”
丛骁和荆寒他们走得匆忙,纵使旁人不明所以,但也能明显感觉到,最近侯府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不过也被今日的生辰宴冲淡了不少。
阿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笑呵呵道:“过生辰就要吃面,祝桑柘事事如意,岁岁平安。”
桑柘两眼冒着期待的光,激动地搓着手:“谢谢阿笙姐姐!”
晓寒生噗嗤一笑,“这才哪儿跟哪儿?我们可都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桑柘不可置信:“还有礼物?”
晓寒生拿出了一个礼盒,“给你做了件新衣裳,瞅你整天穿得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小孩儿呢?”
容幸看着桑柘抱着衣裳激动地尖叫,也不由得为他高兴。
晓寒生却取出了另外一个盒子,递到他面前,反倒让容幸一愣。
“也有我的份?”
晓寒生笑:“你和桑柘不是拜过把子了吗?他的生辰自然也是你的生辰,他有礼物,自然也少不了你的。”
桑柘差点没跳起来:“这么说来,等容幸过生辰的时候,我也能收到礼物啦?”
几人笑作一团,容幸抚着那件新衣,眼眶微微润湿。
十四娘送给桑柘的是一把长弓,给容幸的是一件银丝软甲。
温槿一人给了一瓶毒药,十二就简单粗暴多了,包了两个厚厚的红包,乐得桑柘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