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扶姜眸光微闪,“既然对方想借我的身份谋利,我又何尝不能利用他们,重新做回容姜?”
宗弋说要设宴请客,第二日便亲自来侯府送请帖了。
扶姜没有回绝,意外的是,她竟然还在宗府门口遇到了谢景郁。
一个人站在台阶上,一个人刚刚下马车,两人没有了往日的嬉嬉闹闹,视线交汇时气氛沉闷得非比寻常。
扶姜视若无睹,直接越过他踏入府内,谢景郁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沉了几许,迈着步子也跟了进去。
宗弋看他们一前一后进来,拧眉问:“你们吵架了?”
“谁跟他吵架?”
“谁跟她吵架?”
二人异口同声,又互相睨了对方一眼,约莫是互看不顺眼,又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宗弋:“……”
这还没吵?当他瞎吗?
当着宗弋的面,二人还真默契地没有撕破脸皮。只待宴席过半,宗弋去取酒时,二人的脸色便彻底冷了下来。
“扶姜,你到底什么意思?”
扶姜把玩着酒杯,“只是好奇,长曦殿下到底哪来的脸踏入此处?”
谢景郁目光沉冷:“我说了,卢琼陷害宗晋之事,我并不知情!”
“可你也并未阻拦。”
“卢琼远在营州,他明面上效忠于我,实则早就怀有二心,你当我能阻拦得了吗?”
扶姜嘲笑:“这么说,你这大渊皇孙,好像除了名号好听点,也没什么用处。”
“不用来试探我。”少年俊容上少了往日的明媚,目光冷淡而气势骇然,“比起我,你还是多操心一下那位长公主。钟离越死后她就复活了,又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使,只怕迟早会盯上你。”
扶姜眯了眯眸:“听你这意思,那位长公主是假的?”
谢景郁轻蔑一笑:“一个冒牌货,装得再像,也掩盖不了事实。”
长公主府内,两名侍女在屋外守夜,突然听闻屋内传来了一阵茶盏碎裂的声响。
“长公主,您没事吧?”
她们欲推门而入,却被里头的人喝住。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她的声线与白日略微不同,似乎还带着几分压抑隐忍,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其中一名侍女作罢,另一人却起了心思。
她是容祁安插在长公主府的眼线,凡是有点风吹草动,都要禀报给容祁。如今见容姜有异,自然是迫不及待想一探究竟。
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那名侍女绕到了后窗,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角。
屋内,“容姜”正坐在梳妆台前,侍女的目光稍稍上移,落在了镜子上。镜中倒映的那张脸,令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鬼啊!”
她惊恐地尖叫一声,拔腿就要跑,谁知一转身,一把匕首便捅穿了她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