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容姜是女子之身,有什么资格统率大晟?如今容氏一脉,只有我才是最适合当这个皇帝的人!”
“啪啪啪!”
众人还没反应,容姜倒是先鼓起掌来。
容禄笑意一凝,“长姐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当然对,对极了。”她走下台阶,步步朝容禄靠近,“所以你今日来此,是来同我争皇位的?”
容禄喉结一滚,义正词严:“我争皇位,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天下和黎民!”
容姜笑着:“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容氏血脉,就凭我没有长姐心狠手辣,就凭我是男子!”
“最后一条,在我这儿不成立,换个理由。”
“如何不成立?”容禄目光阴鸷地盯着她,“从大晟开国以来,就没有听过女子为皇。长姐是女子,本该居于深闺,相夫教子。你却玩弄权势,杀父弑君,残害良臣,将大晟搞得乌烟瘴气!长姐才是最没有资格继任之人!”
“再者,谁人不知长姐和谢氏关系匪浅,谢氏又与前朝余孽纠缠不清。谁知道长姐是否还忠于大晟,是否已经和前朝余孽勾结,谋夺大晟江山?”
他看了魏玄一眼,继续道:“更何况,长姐与岁炎王似乎也不清不楚,万一哪日长姐被人迷惑,将江山拱手相让,大晟岂不危矣?”
容禄这一番话,彻底敲响了那些大臣的警钟,一个个躁动不安,怒色沉沉,对容姜的防备和敌意更重。
“简直是一派胡言。”容姜勾了勾唇,“想要皇位,就光明正大地来抢,而非编造这些虚妄之言煽动人心。”
“那长姐不如问问诸位大人,我说得可否有道理?”
他们无人回应,但盯着容姜的充满恶意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容姜懒得废话,直接道:“诸位觉得我不配当大晟皇帝的,尽管站出来。”
他们略有犹豫,但也有人大胆地往前站了一步,便带动了那些蠢蠢欲动之人,甚至还给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若长公主真为大晟着想,便放弃皇位,我等仍奉您为长公主!”
“嘉陵王再怎么样也是先皇之子,他比长公主更适合当大晟皇帝。”
容禄冷冷一笑,冲着容姜得意地挑眉。
“长姐如何?这可是民心所向,大家都觉得我比你更合适。”他稍稍靠近了一步,低声道,“而且你别忘了,谢玉琅还在我手里,他的生死全凭你的选择。只要长姐肯把皇位给我,我保证他安然无恙。”
容姜偏头,“一没权利,二没军队,你光靠耍嘴皮子就敢来跟我争,容禄,你是真的不怕死。”
“不是还有谢玉琅吗?长姐与他青梅竹马,为了他,你都敢公然藐视律法,强行带他出狱,想来也不会不管他的死活。”
“哦?那如果没有谢玉琅呢?”
容禄表情一僵。
“你知道我为何有耐心听你废话吗?”她笑容明媚,“难道你就没发现,从你进来之后,我那几个随从便不见了吗?”
容禄猛地扭头,果然不见了晓寒生他们几人。
“长姐少吓唬我了,谢玉琅被我藏在隐蔽的地方,他们根本找不到……”
“实在不巧,我有位神医朋友,早就在谢玉琅身上洒了追魂香。你昨日在地牢,今日又来金銮殿,想来也来不及转移谢玉琅,所以他只能在皇宫里。而方才听你废话的工夫,想来他们已经找到他了。”
失去了一个可以谈判的筹码,容禄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但他仍不服输,扭头便要鼓动众臣反抗容姜,不料转身之际,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胸膛。
一片尖叫声中,他轰然倒下,仰着头,满怀怨恨与不甘地瞪着容姜。
而容姜只是慢条斯理地擦着匕首,声线冷漠:“我连亲弟弟都杀了,你是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