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内,大渊的旗帜皆被劈了当柴火,丛骁抓了不少来不及逃出去的叛军,人数之多,连青州地牢都放不下。
来见容姜之时,温槿正在帮她包扎伤口,这一战她伤得不轻,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令丛骁都有些不忍。
“陛下可还好?”
“还死不了。”容姜面色冷白,“城内情况如何?”
“南州军已经暂时接管了青州城,如今还在抓捕城中的叛军,只是地牢已满,剩余的人不知如何安放。”
“那些叛军之中,若有在名册之上的,直接杀了。剩余者,若愿归顺大晟,可从轻发落。若是受复国军所逼的良家子,便放其归家。”
丛骁颔首:“我也正有此意。”
“晏长曦呢?”
“我们的探子来报,他带着残兵逃往营州。从青州到营州,至少需要五日,若我们此刻追击,或许还来得及。”
容姜摇头,“我们的兵马死伤不少,将士们也甚为疲劳,若此刻追击,反而处于被动之地,极有可能会遭到对方反扑。”
“晏长曦的大批兵马都在营州,若是真让他回去了,怕是要拿下营州就更难了。”
魏玄踏入屋内,身上还穿着昨日那件染血的衣裳。
“我去吧。”他道,“若要除掉晏长曦,这五日是最好的机会。”
经昨日一役,丛骁对他倒是多了几分钦佩,难得担忧道:“岁炎王也受了伤,如何能再奔波?”
“我同崔故绕西北的山路而来,小道虽然难行,耽搁了些时间,但也没有像姜姜和丛将军一样遭遇敌袭。那些将士尚有余力,若要追击,倒也绰绰有余。”
丛骁:“不若我带兵前往,岁炎王与陛下留守在青州。”
容姜绑好了纱布,没好气道:“你这一身伤比我还重呢,只怕还没出青州,就先倒下了。”
丛骁想说自己没事,温槿便直接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丛将军就别嘴硬了,你身上的伤再不治,可是会要命的。”
“可是……”
容姜:“我和魏玄一道去营州,你留在青州,先把青州整顿干净,绝对不能让叛军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丛骁拗不过容姜,只得答应。
几乎是没有停歇,待魏玄调遣兵马、准备粮草之后,容姜便与他准备一道出发。
临行之前,晓寒生带来了一个消息。
“陛下果然没有看错,我在叛军营帐中找到了士兵记录册,上面果然有容幸的名字。”
容姜头疼地捏着眉心,“看来他一直躲在青州,只是没想到被复国军强行征入兵营。”
魏玄:“你不是说他已经逃出去了吗?远离战火也好。青州这一仗,是我们抢占了先机,但是营州一战怕是不易,若要打起来,又不知要耗上多少时日,死多少人。”
容姜颔首,回望一眼青州,“我们走吧。”
城郊之外的山冈上,容幸望着那向北而行的兵马,又垂眸,看着手中那枚陈旧的香囊。
似是下了某种决定,他将香囊揣入怀中,弃南向北,紧追着容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