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走两日,寨子里怎么就办上喜事了?”
一名约莫不惑之年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洗得泛白的衣袍,袖子高挽着,一手提着药篓子,一手提着酒,步态潇洒不羁。
虽上了年纪,亦是相貌堂堂,风流倜傥。一双狐狸眼格外勾人,眼下的泪痣还有几分昔日的明艳。俊容如玉,若非生在这山野之间,定然也是策马京华的风流公子。
“谢神医!”
“谢神医你可回来了!”
寨子里的村民对他分外尊重,就连寨主兄妹俩都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把他迎到前面。
然而容姜和晏长曦却齐齐傻了眼。
“谢叔叔?”
“父亲?”
这两道震惊的呼声,把谢初安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他先是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他们能站了,满意地点点头。又注意到他们身上的喜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表情变得凝重。
一片寂静中,谢初安背着手来回踱步,最后才鼓起勇气道:“你们俩成亲这事儿,谢玉琅知道吗?”
容姜:“……”
晏长曦:“……”
没想到这二人是谢初安的小辈,寨子里的人顿时不敢造次。容姜和晏长曦也脱去了喜服,结束了这场荒唐的婚礼,被送到了谢初安的竹屋里。
不同于寨子里的其他地方,此处空旷许多,甚至算得上冷静。清月落在山谷中,照着满院的药草,那浓郁的药香令人格外舒心。
谢初安端来了两碗药,命令道:“喝了。”
二人乖乖照办。
谢初安看着他们,忍不住笑道:“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姜姜病了在喝药,谢景郁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非得尝一口,结果被苦得吐了姜姜一身。没想到一晃,就是这么多年了。”
“啪嗒!”
两个空碗一同放下,二人气场骤变。
容姜:“谢叔叔,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晏长曦:“父亲,如今我不叫谢景郁。”
谢初安无奈地摆摆手,“行行行,果然是大了,一个两个都不听话了,还是玉琅比较乖巧。诶,说来,玉琅没来吗?”
容姜讥笑,“您在此处躲了这么多年,还记得谢玉琅呢?”
晏长曦问:“父亲,你是不是因为我,所以才离开谢氏?”
谢初安的神色有一瞬的恍惚,很快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
“当初离开,是担心我所做之事会连累到谢家,也不想景郁因为前朝往事而困住自己。”
晏长曦强调:“我说了,我不叫谢景郁。”
“不重要。”谢初安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只是没想到,我一走,前朝那些旧臣反倒更加嚣张。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带着景郁一起走了。”
晏长曦:“……”
算了,他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