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曦表情扭曲:“爹,你到底放了多少盐?”
容姜看他吃得面不改色,也忍不住问:“谢叔叔,你就不觉得咸吗?”
“会吗?”
谢初安一边嫌弃他们娇气,嘴巴叼,一边把那碟咸菜一扫而空。
清粥寡淡,容姜吃不下去,只好把筷子伸向另一碟小菜,不料它的味道竟比清粥还淡。
再看看吃得津津有味的谢初安,二人对视一眼,明显都察觉到了异常。
“我爹他,是不是味觉出了问题?”
容姜看着他在院子里埋头辨认草药,道:“我看不止味觉,视觉都有点问题。”
夜半,容姜躺在竹床上,听着外头那间小屋里传来声声压抑的低咳,几乎彻夜未眠。
翌日,谢初安给他们拆了夹板,丢给他们一个簸箕,让他们帮忙分拣草药,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他们不许打架,才放心地进山去挖草药了。
他一走,二人立马撕破了虚假的平和,相看一眼,都恨不得掐死对方。
“我爹不太对劲。”
“谢叔叔有问题。”
他们同时开口,却没有半点默契。
晏长曦嘲讽:“难为你还会关心他,我还以为你会恨不得杀了他呢。”
“我想杀的人是你,而不是谢玉琅的父亲。”
晏长曦的脸一黑,冲着语气道:“你看出我爹什么问题了?”
“说不上来,看他昨夜的反应,不是生病就是中毒,可是白日里又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一贯身体很好。”他面色严肃,“我记得阿娘曾说过,我爹早些年的时候,还差点去考武状元了。”
“那就是中毒了。”
二人本想找机会试探一下,不料还没过中午,寨子里的村民突然抬着昏迷的谢初安回来。
容姜把外头那乱哄哄的一群人赶出去,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谢初安放在床榻上。
晏长曦则翻箱倒柜的,搬来了不少药瓶,急切道“”“你看看,这些哪个能用?”
容姜扫了一眼,“都不是,继续去找。”
把晏长曦赶出去后,容姜皱着眉打量着谢初安,沉思片刻后直接割了手,掐着他的下巴,把血喂给他。
晏长曦再度回来,屋内一切如常,只是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倒也没有在意,几乎把药房所有的药都搬了过来,同容姜研究了老半天,给谢初安喂了不少,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
天色渐渐擦黑,谢初安始终没醒,容姜的肚子倒是先叫了起来。
晏长曦没好气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刘大婶要点吃的。”
容姜难得没有跟他呛声,坐在床头守着谢初安。
院子外忽然传来了动静,她以为是晏长曦,并未在意。直到窗户外冒出了一道黑影,逐渐朝着竹屋逼近,她才骤然警觉,随手抄起了一旁的剪刀,悄无声息地逼近。
那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窗户,见屋内没人,才迟疑着踏了进来。
不料迎面闪过一道寒光,那锋利的剪刀径直朝自己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