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大声喊冤,他将他在牢里如何认识的白老四说了,又说了白老四犯的是奸杀之罪,只要去县衙一问,定是能问出来。他们到了这甯安城,起先也是躲躲藏藏,但白老四是个不安分的,这案子定是他干的。且他狡猾凶残,这段时日从他这听了不少当初被捕之事,对苏小培这女的是知晓的,白老四人脉广,能打听到女师爷不足为奇,他为了掩人耳目,混淆视听,故弄玄虚。总之这事定是白老四干的,与他无关。
府尹又细细盘问那被劫的姑娘身在何处,可有线索。罗平此时是不管不顾了,反正只要往白老四头上扣就没错,他道:“白老四只告诉我他办了大事,有麻烦但无后患,这般说来,他定是将那姑娘奸杀了。大人,这人忒是狠毒,你定要将他抓回。”
这般一说,案子真相已是出了十之八九,府尹命人将罗平关入大牢,又派出人手全城搜捕那“白老四”。姑娘既是早已冤死,五日期限自然是不做数了,但这人犯出逃却也是麻烦,要将他抓回,要将姑娘的屍首找到。
苏小培亲自去找了一趟史瑞,将案情结果讲予他听。史瑞很是激动,连声称谢:“多亏姑娘点了明路,多亏姑娘,不然我这冤如何了。姑娘当真是神断,能断出凶嫌是何人。”
苏小培笑笑:“不过是小事一桩。说到神断,我还能断出你近期去算命卜卦了。”
“啊?”史瑞当真是惊讶,“姑娘如何得知?”
因为人人喊他史大,知他大名的人并不多,只有算命卜卦对八字这类事需要报真名。这个苏小培就没打算与他说了,她只道:“我还能推断出是那算命先生主动找的你。”
找到姓史的人,确认他的大名如何,这对算命先生来说真的是易如反掌。
“确是确是,我路过时,他叫住了我,点了几样样样全中,我便让他算了算。”
苏小培点点头,“史大,如今遇害姑娘的事是知晓了,但为何找上你陷害於你,这事却还是细查,以免今后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史瑞一听,连连点头。
“所以,你要认真再细想想,都有哪些人接近过你,那个算命先生,是何模样,在何处拦的你?你可知他姓名?”
苏小培与史大细聊这事时,冉非泽正与白老四见面,白老四原名叫白玉峰,是白家庄四少爷,也是白玉郎的四哥。他听得罗平一口一个白老四,将根本不知道的罪责全让白老四担了,不禁哈哈大笑。
“他们便去查好了,这世上叫白老四的人这般多,县衙那处县官是我好友,早打点妥当,根本没有姓白的入罪卷宗,这处的居所也没有白老四的痕迹,他顶多还能说说白老四生得与六郎极像,但六郎是捕他之人,他早识得六郎,所以这话谁人能信?再查个十天半月的,府尹大人怕是得重审他了,定是会认定他瞎编胡诌。任谁如何想,都猜不到白家庄四爷身上。”
“这回真是辛苦老四了。”
“冉叔莫客气,只是我这趟不能与老六见面,许久未曾欺负欺负他了,甚是可惜。”他递过一张纸,“这是我查到城里叫史瑞的,确是不多,三个而已。近来打探他们的人也都写在上头了。为免节外生枝,我今日离开,白家庄的人手便留在这处,冉叔若有需要的,吩咐他们便是。”
冉非泽接过了,看了看,再次谢过。
这时候,府衙大牢,刘响来巡了一圈,关切了一番牢差的辛苦,然后自己进去巡查了一遍。路过关押罗平的牢室时,看了两眼。罗平没有认出他来,只一脸焦虑地坐在那。
刘响将牢里情形看了清楚,出去了。他知道,他必须得把这笨蛋弄出去,不能让他死在牢里,不能让这案子了结。这场戏如果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他根本没法与先生交代。而且第三日开始就有戏码要唱的,罗平这绊脚石确是太讨厌了。居然帮别人认了这罪,蠢到极点。
刘响往府衙大门去,这事与苏小培定是脱不离关系,这里头兴许有圈套,他要小心处置。总之,这回定是要教她死个干净,不容出错,他不会出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