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一点点张开,一个荷包跟着掉落,在半空中跳动几下,而后停滞。
指节修长透着光,这只手,大概是上天最杰出的艺术品。
纪云汐微微一愣,轻轻挑眉:“?”
吴惟安长得太高,纪云汐坐下,两人隔得距离有些远。
他弯下腰,下巴几乎就在她发顶,低笑着道:“这回真是买的。”
靠的太近,她几乎都能听见来自他胸腔的震鸣。
纪云汐轻轻眨了下眼。
顿了一会儿,她伸手,拿过他指尖的荷包。
纪云汐轻轻摸了下。
布料针脚居然都不错。
她讶异地仰起头。
一时之间,两人靠得极近,几近唇齿相依。
吴惟安呼吸微乱,目光定定看向她,偏了下头。
可忽而,一片阴影盖过,笼在两人身上的夕阳瞬间消失。
两人一顿,齐齐转头向窗外看去。
雪竹站在窗外,他看看吴惟安,又看看纪云汐,一双眼带着疑惑。
吴惟安依旧半步未退,头就触着她的头。
纪云汐敛眉,抬起鞋狠狠踩了他一脚。
吴惟安身子一顿,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轻轻勾了勾被踩疼的脚趾。
他站直,看向雪竹,蹙着眉,语气冰冷:“你来干什么?”
雪竹道:“我找夫人。”
他从外头伸进手,将补好的荷包放到书桌上,认真道:“补好了。”
而后雪竹便走了。
他好忙,这段时日他不在,家里都不干净了。
他还有好多地方要扫。
吴惟安看向雪竹放在书桌上的那个荷包,眉目不喜,伸手就欲拿。
纪云汐:“放下。”
吴惟安:“……”
纪云汐伸手,将雪竹那个荷包,以及吴惟安给的那个,放在了一起,拿在手间把玩。
吴惟安轻嗤一声:“这荷包雪竹亲手所绣,你身为人妇,收其他男子的荷包不好罢?而且这还是鸳鸯戏水图。”
纪云汐直接忽略他这句话,问道:“你哪来的钱?”
吴惟安:“……”
吴惟安轻叹一声,往纪云汐椅子的扶手上一靠,道:“毒娘子那里。我帮她抓了一条蛇。”
纪云汐点点头:“剩下的呢?”
吴惟安没回答,下意识看向书架。
纪云汐跟着看过去。
那个放着人pi的黄花梨木盒。
吴惟安认真的商量:“你能不能不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