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另一只手里,拿着封信。
信从凉州而来,几日前就到了她手上,是吴惟安的笔迹。
皇后想起当年闯荡江湖的事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吴家之子,居然是玄冰的儿子。
那玄冰是个妖女,看见好看的儿郎,总是忍不住调戏一番。
当年他们之所以和玄冰扯上关系,便是云汐的爹长得过於好看,将人家给引来了。
一番纠缠后,玄冰绝了云汐爹的心思,觉得皇帝也不错。
可皇帝自然是看不上玄冰这般游走在男人花丛间没了贞洁的女子的,被看一眼,他都觉得是对他的侮辱。
怀恨早已在心,而后又有了利益纠缠的正当借口,齐文煜骗了珍妃,给玄冰下了毒。
那时她看不清晰,后来终於明白,齐文煜就是这般恶心伪善的样子。
似乎他做什么都是不得已,都是别人逼他。
倒是和那娇娇弱弱的珍妃一个德行。
珍妃确实没什么坏心肠,但皇后对她厌恶至极。
珍妃身世凄苦,心地善良,路上看见被打伤的兔子都要为它救治。
可有多少人因她而死?
但她还是那一副无辜的模样。
她说自己也没有法子,说她不是真的想进后宫的,不是想和她抢男人的。
是啊,可她再不想,她不已经在宫中?
皇后身为李家长女,稳坐后宫之位二十余年,并不是良善之辈。
皇帝害她之子,令她日日痛楚,受尽丧子之苦。
她就动手害他挚爱,让他也感受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太子这几日就能回到上京城了,很多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只是,皇后看着那张纸。
虽然她已按照纸上所说的安排好了,但这吴惟安能确定,齐文煜会来找她?
从珍妃死后,他就再未踏入她宫门半步。
“娘娘。”身侧的贴身宫女上前,“圣上来了。”
皇后抬起头,愣了片刻便笑了:“哦?是吗?”
她咳了几声,也没站起来出去迎他,将手中的纸撕碎放进鞋袜之中,而后依旧坐在那。
皇帝的步伐不紧不慢,极稳:“皇后。”
皇后咳了几声,扶着门框站起来,朝他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