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爱上我了。」
「别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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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是程正年出差的归期,许刃去酒吧辞职,反正之前也没有签什么东西,想走人便可以随时撂挑子,经理给他结了钱,还颇有些不舍,谁让许刃的业绩这么好呢。
「想回来,随时都可以。」经理将钱折好放进了许刃的上衣口袋里。
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许刃心想。
他答应了她的。
许刃手揣在裤兜里,迈着懒散的步子,从幽暗的长廊走出去,不远处的偏厅,一个满脸泪痕的女人冲撞了出来,许刃敏捷地侧身躲过,那女人步履踉跄,跌跌撞撞往前跑,结果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偏厅又冲出了几个男人,上前抓起那个女人的手腕往包厢里拖。
女人哭喊,男人咒骂。
一场人间地狱。
「关我屁事。」许刃心想,重新迈腿朝前走,不快不慢,一如既往的懒散。
「各位大哥,行行好,我不做了!我真的不做了!」女人哀求声不绝於耳。
「求求你们,我真的做不了,我有病!我会传染给你们的!」
就在这时候,偏厅里又走出来一个男的,平头,个子中等,西装革履,他抓起女人的下颚,看了看,一把甩开,声音很冷,拖着懒懒洋洋的调子︰「有病还敢出来卖?」
「我…我只卖酒。」她哭得快要断气了一般︰「我只卖酒,我需要钱…治病…」
许刃脚步一顿,他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掌紧紧掐住,他扯了扯衣领,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这个女人,让他想到了他的妈妈。
而这样的场面,他又何曾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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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钱,这就好办了。」西装男的调子依旧慵懒︰「进来陪我们,玩好了,给你治病的钱。」
「可是我…我有病…」女人执着地重复,仿佛疾病就是她的护身符。
「有病…自然有病的玩法。」男人冷笑,吩咐边上两人︰「把她弄进来。」
许刃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不关他的事。
这个世界,变态很多,可怜人更多。
他决定数到三,然后离开。
然而…
心里刚刚默数到一,他便已经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那个偏厅走过去,一把从那几个男人的手里,将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拉扯过来,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不要爲难她了。」他说。
慵懒的调子自许刃的身后响了起来︰「哟,英雄救美。」
许刃回头,才看清这个西装男,眉宇之间似有熟悉之色,他个子不高,脸色有点苍白,身形适中,长得…还挺不错。
「先生,场子里玩,讲的是你情我愿。」
「你的意思是,我在逼良为娼?」西装男冷冷地瞅了身后女人一眼。
许刃抬眸,看向西装男︰「好像,的确如此。」
西装男脸上冰冻的神色几乎是一瞬间便消了下去,然后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让人摸不着头脑,他走过去,伸手撩了撩许刃胸前的牌子,笑说道︰「这女人,倒是不如你有意思,你进屋陪我们玩一场,我放过她。」
许刃回头看了那女人一眼,她战战兢兢,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
「有钱么?」许刃问了一声。
「当然,玩开心了,要多少都给你。」
许刃点点头,随西装男进了房间。
他一个男的,怕个屁。
房间里灯光尤爲昏暗,一进去,许刃的目光,便落到了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的那一堆工具上面,有皮鞭,有手铐,还有电击棍,甚至还有很多他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东西。
每一样,都让人…毛骨悚然。
果然还是他天真了,城里人比他想像的…会玩。
难怪刚刚那个女人跟见了鬼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外逃,许刃后悔了。
「靠!程厉铭,你怎么弄了个男人回来!」包间里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骚男问。
被叫做程厉铭的就是那个西装男。
他往松软的沙发上一坐,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脸上勾起了笑,说︰「男人比女人好玩,尤其是骨头硬的男人,我想看他在我面前哭着鼻涕跪地求饶的模样,别提多有趣了。」
「靠!变态!」骚男毫不客气地说。
「半斤八两吧!」程厉铭点了根烟,缓缓抽了起来。
许刃的目光最后落定在正前方的台子上,那里挂着一根上吊用的麻绳,他真想转身就跑。
奈何两个男人堵在了门边,看样子是不会放他轻易离开。
程厉铭勾着细长的眉眼,玩味地看着许刃,竟还轻言细语地安抚道︰「小弟弟,不要怕,玩玩嘛,闹不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