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破杯子,没什么稀罕,但是因为他用过,程池便舍不得扔,一直留着自己用,走的时候装进了行李箱里一并带过来。
许刃接过水杯,熟练地打开,扬起下颌,喝了一口水。
程池看着他脖颈见喉结上下鼓动,性感极了。
程池接过了水杯,对着在他唇角触碰的地方,自己也喝了一口。
许刃看着她,喝水的时候,习惯性地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待她喝完,他说:“今晚别回去?”
用的是商量的口吻,可怜兮兮。
程池把他按倒在草地上,胡啃乱咬了一通,然后说:“不行。”
“阿池。”
“那也不行。”
许刃将程池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根里面,然后伸手从背后环住他,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
“这几天特别累。”
“装可怜对我有用?”程池回头看着他,眼角勾起一抹笑。
随即她看到了他眼角厚重的黑眼圈,她连忙转身,手摸了摸他的眼角:“熬夜?”
“嗯。”
“做什么?”
“弄一个合作企划。”
“做完了吗?”
“昨晚刚做完。”
“不准熬夜了。”
许刃乖乖点头:“就想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装可怜对她很有用,这招许刃屡试不爽。
晚上,两个人去开了房。
事后,许刃搂着程池光洁的胳膊,两个人一根烟,这是最美妙的时光。
“许刃,一想到跟你还有四年的大学,还有一辈子,每天都睡在一起,我就觉得日子特有盼头,每分每秒都有劲儿,做什么都开心,谁他妈招惹我,我都懒得计较。”程池趴在他的坚硬的胸膛上,撑着下巴看着他:“真的,特别好。”
“谁招惹你了?”许刃伸出胳膊,将烟头按灭在床头柜的玻璃烟缸中。
程池自觉说漏了嘴,不想让他担心,索性便道:“打个比方而已,谁敢招惹我呀。”
“嗯。”许刃吻了吻她的额头:“也是,程池总不至於受欺负,还独自委屈着不告诉我。”
程池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便道:“就一两个室友,感觉挺奇葩,一穷一富,斗得跟冰火两重天似的,我是连带着躺枪…….感觉人与人之间,成长环境不同,总会有天壤的隔阂。”
许刃笑了:“我们也是天壤之隔?”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程池皱起眉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们是命中注定。”
“你信这个?”
“许刃,你觉得跟我做|爱,痛快吗?”
许刃笑:“怎么又扯到这个?”
程池不回答他,脑袋趴在他的胸膛上,喃喃说:“我觉得快乐极了,你呢?”
“我也很快乐。”许刃说这话还挺有些不好意思。
程池说:“网上说好几万对男女之中,才会有一对在性|事上是合拍的,许刃,我们很难得。”
“是很难得。”
大部分时候,身体比心诚实,它能感知人心底隐藏最深的欲求。
“这就是命中注定。”程池笃定。
“你说是。”许刃笑:“那就是了。”
那晚许刃抱着程池,睡得很踏实,做梦了,梦见漫山遍野盛开的欧石楠,他回到了小时候的模样,一路奔跑,欢呼,心里盛满了阳光与喜悦,奔上一个坡头,眼前突然悬崖万丈,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深渊底下埋葬着残损的屍体,枯枝败叶随风飘动,向他遥遥致意。
他成了现在的模样,穿着那件发白的牛仔衣,全身颤栗,陷入那令人绝望的恐惧之中。
惊动地醒来,天色微亮,怀中人睡颜沉静安详。
他情不自禁地撩开她的长发,观赏她的脸,五官不似那些可爱的女孩精雕玉刻,她的脸生得有些野,不算很乖,但是耐看,极有味道,眉眼细长,勾起来宛若鱼尾,正如他所感知的那样,再长几年,越发能长成妖精。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然后将她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
让她与自己肌肤相贴。
他喜欢这样的姿势,无保留的,让她的身体完完全全,属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