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帛,你看见外面万民请愿了吗孤觉得自己不需要国师了。”君主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孤要你发誓,从今往后,再不算大梁的一命一卦,若有违反,别怪孤不念旧情。”
李太监摊开圣旨“谢玉帛跪下接旨。”
圣旨上禁止谢玉帛再算卦。
谢玉帛抬头看他“为什么”
李太监四平八稳“陛下刚刚斩下商皇叔首级,谢国师可要引以为戒。”
谢玉帛目光盯着那道玄色身影,一动不动“陛下平叛回来,觉得我比商鄢还厉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了”
暴君转过身来,负手而立“焉知你只是草绳,而非乱麻。”
快刀斩乱麻,一劳永逸。
谢玉帛低下头,看见自己的眼泪砸在地上,“我发誓。”
暴君看见把头垂得很低的小国师,冷笑道“前年你我在扬州,你十步算十卦,三日名声大燥。你怎么保证自己看见七旬老妪生活困苦,你不上前帮忙”
谢玉帛梗着脖子“不知道。”
“不如你呆在国师府,哪儿也不去。”
谢玉帛猛地抬头看他,噙满泪水的双眼再隐瞒不过。
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我教你的第一件事,有人把你关起来,你要逃。”
谢玉帛脑海里闪过这句话,定定地看着暴君。
他听到这句话起,就把它奉若箴言,却没想到,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第一个要关他的人是暴君。
“你出尔反尔。”谢玉帛哭着道。
暴君没有回答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国师府,再也没有踏进一步。
谢玉帛在国师府等来了一道道骂他的圣旨,等来了隔墙妇孺八卦当今圣上暴戾,忽然要了金台满门性命,等来了南浦圣手教他行医。
或许这只是暴君百忙之中,惦念起国师府里还有个国师,觉得他还有点行医价值。
谢玉帛没有再见过暴君。
名声除了会功高震主,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气死我了。”谢玉帛红着眼睛醒来,一边刷牙一边生气。
早知道第一天他就跑了。
商言戈把谢玉帛的脑袋从饭碗里扒拉起来,“以为这样我就看不见了”
穿了一回兔子玩偶服,眼睛就比兔子还红。
谢玉帛“不是大事,昨天有人在梦里骂了我好几回而已。”
商言戈拧着眉心,嘴上问着“谁欺负你”,心里却有种难以言喻的自责和愧疚,好像那个人就是他一样。
谢玉帛“忘记了,不熟。”
商言戈本是进退有度的人,察觉到谢玉帛不想说,按理应该给他一点空间,可是今天他不想这样。
“那今天不要上学了,我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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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人又在撺掇学生逃课。
谢玉帛“游乐园哪有工地好玩。”
只有鬼屋,又没有真鬼,幼稚。
商言戈被激起了一点好胜心“那我带你去工地。”
商家也有很多项目,桥梁隧道应有尽有。
谢玉帛“不了,我想当个好学生。”
商言戈碰了一鼻子灰,只能亲自开车送谢玉帛上学,转头把车开进商氏的地下车库,和匆匆前来的申琛会面。
申琛“你心情又不好了需要吃药吗”
商言戈“我觉得他心里好像住了一个人。”
谢玉帛还特别小心眼,有人了,别人就别想进去,下意识排斥、不信任别人。
商言戈不确定这个人是什么意义上的存在,但对谢玉帛的影响一定很大。
申琛“在学校早恋了”
那他们商总有点惨,守着一个高中生,早恋初恋都赶不上趟儿。
商总难得跟申琛分析他的内心“不知道。但是我也不是特别难受。或者说,我难受不是因为那个人,我觉得自责。”
看见谢玉帛难过,太过自责,顾不上吃醋了。这股情绪他憋了很久,憋到心慌意乱,却不知道怎么向谢玉帛表达才好。可无缘无故的为什么难受,总不能是他跑进谢玉帛梦里骂人了吧
商言戈突发奇想,或许还真有可能是他,毕竟叛逆高中生做完坏事,梦里有可能会出现监护人气势汹汹的嘴脸。
那他倒是有点冤,要知道,昨天他可是忍得七窍生烟,才没有追究谢玉帛跑去工地的事,就是不想当一个让谢玉帛害怕的监护人。
去工地到底干什么,他会向陆明求证。陆明虽然不靠谱,但是某些事还是拎得清的,不可能是什么对谢玉帛不利的事。
申琛陷入沉思,想不到他们商总竟然还能慈悲为怀,容忍他人在谢玉帛心里扎根。
商言戈话题变得很快,似乎不需要心理医生给解答,只是单纯郁闷“有很多人送谢玉帛金条。”
“你也送啊,你肯定比他们有钱。”
商言戈“送了,三百多万。”
黄金密度高,怕实心金砖谢玉帛抱不起来,他送的半实心的,也有十几斤。
现在在给谢玉帛垫床脚呢。
申琛“”
所以,你找我来,既不是为了治病,也不是为了出主意把谢玉帛心里人赶出去,主要是为了炫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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