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年轻男子的嗓音,阿芝和昌宜愣了愣,欢呼道:“阿大哥哥来了!”
两人一溜烟出了屋,内侍们也匆忙跟了上去。
滕玉意推开窗屉的一条缝,看见庭中众内侍簇拥着两名男子,左边那人面熟得很,正是前不久才见过的太子。
另一个身形高挑,模样俊美得出奇,奇怪这人只穿着七品官员的绿袍,身旁却跟了一堆内侍。
阿芝和昌宜往那人奔去:“太子哥哥!阿大哥哥,你刚从大理寺来么。”
滕玉意有些诧异,差点没认出那是蔺承佑。
蔺承佑摸摸阿芝和昌宜的头,转而又问面前那名婢女:“你哑巴了?鬼鬼祟祟要做什么?”
婢女低头道:“回世子的话,婢子奉我家娘子之名来找滕将军家的小娘子,听说昌宜公主和静德郡主在滕娘子屋内,婢子不敢擅闯,只好在此徘徊,不小心惊扰了太子和世子殿下,只求殿下轻罚。”
太子一贯的温和沉静:“你家娘子是谁?”
“苏州刺史李昌茂之女。我家娘子以前在扬州住时,曾与滕娘子交好,得知滕娘子就在邻院,娘子让婢子给滕娘子送些素点。”
这话倒不假,婢子手中的确捧着一个银平漆钿托盘。
滕玉意皱了皱眉,以往从未见过这人。
不过李昌茂之女她倒有些印象,李昌茂早年是阿爷手下一名副将,还在扬州的时候,李昌茂的夫人曾带着女儿到府里来做客。
李小娘子闺名叫李淮固,取“淮扬永固”之意,她与李淮固玩过一两回,但也谈不上交好。
蔺承佑嘴边逸出一抹玩世不羁的笑:“扬州的?”
婢女脸上隐约泛起红霞,答得却镇定:“籍贯是扬州没错,但娘子只随老爷在扬州任上住过三年。”
阿芝重重哼了一声,蔺承佑扭头看她,语带调侃:“你笑什么?”
阿芝竖起两根手指:“两个了。”
蔺承佑并不追问“两个”是指什么,讥诮道:“要不你替哥哥问一问,她家娘子的小名叫什么?”
他跟阿芝说话的时候声音较轻,少了凌厉之气,多了分温和和耐心。
那婢子的脸更红了。
阿芝嘟着嘴:“我哥都开口问了,你就说说吧。”
婢女道:“老爷未专门给娘子取过小名,因娘子家中排行第三,自小便叫三娘。”
蔺承佑哼笑一声,不再理会那婢子:“太子一来就找你们,我当你们去哪了,玩够没?先去给婶娘请安吧。”
太子看着昌宜:“大哥替你把阿大押来了,你总吵着要阿大给你讲故事,今日可以让他给你讲个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