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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让老奴护好娘子,现在手臂折了,医官不让乱走。一日不见好,就一日不能跟在娘子身边,老奴只求速好。”

滕玉意异常沉默,半月前刚从舟中醒来时,她只记得前世表姐在竹林中被人谋害,因此满心都是如何尽快赶到长安救表姐,昨日这一场大梦,倒让她想起许多遗忘了的前世细节。

“端福,我记得我五岁的时候你就到我身边了,在此之前,你一直是阿爷的死士。”

端福道:“是。”

“当年你还在阿爷身边的时候,可曾见过阿爷跟一个南诏国的姓邬的男人来往?”

端福沉默了,过片刻方道:“老奴只跟了老爷三年就被指派给了娘子,这期间只见过一个姓邬的女子,名叫邬莹莹。”

滕玉意颔首,端福不会撒谎,可见除了邬莹莹,端福也没见阿爷同其他的邬姓人氏来往过。

前世遇害的那一晚,她在阿爷书房见到的那遝南诏国寄来的信,莫非真是出自邬莹莹之手?

“那你可记得,这个邬莹莹是何时到的阿爷身边?”

端福敛低了眉:“十年前老爷从凤翔班师回朝,邬莹莹被一列暗卫送到军营来,当时邬莹莹受了伤,老爷令人从镇上寻了医官和老媪照拂邬莹莹,等邬莹莹好了,老爷径直把她送到了扬州。”

滕玉意心绞成一团,那正是阿娘悲剧的开端,前世她已经打听过这些事,而今再听仍觉得讽刺。

“护送邬莹莹的暗卫作何装扮,操的是何方口音?”

“他们夤夜来,天不亮就走了,领头的那个单独跟老爷在帐中说了许久的话,当时老爷还特意屏退了所有人。”

滕玉意来回踱步,突然想起梦中景象,阿爷把那遝信藏在书房,想知道那些信是谁写的,只需回府中书房找一找便是了。

她对端福道:“这两日你好好歇息,等你好了,我要你教我些防身的狠招术。”

端福愣了愣:“娘子,何为防身的狠招术?”

滕玉意走到门口,回头道:“就是出手就能要人性命的那种,越狠毒越好。”

她想起前世主仆遇害的那一晚,那个出现在外墙上的黑氅人,那种仿佛来自幽冥地狱的凶冷气息,委实让人不寒而栗,眼下要做的事很多,先从查出这个黑氅人是谁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