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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在镜中觑着杜庭兰,表姐看上去无事了,但眉眼间仍见郁结,可见表姐因为卢兆安的事,心中有多愤懑。

“阿姐,程伯已经着手安排对付卢兆安了,你且安心等消息。”

杜庭兰脸上微红,转头看向窗外:“因为我误信小人,连累全家人都跟着担惊受怕。那晚的事我至今心有余悸,你出去的时候留神些,端福受了伤不能出府,你记得多带些人。”

“放心,我晓得。”滕玉意将一副假的络腮胡递给杜庭兰,“阿姐帮我贴上这个。”

杜庭兰在滕玉意脸上摆弄一阵,假胡子做得又黑又阔,瞬间遮住了滕玉意小半边脸。

“如何?”滕玉意问表姐。

杜庭兰满意颔首:“这样虽然看得出是女子,但不必担心旁人一眼认出你是谁了。”

滕玉意正了正腰间的弯刀,迈开步子往外走:“阿姐要是看到绍棠,就跟他说我今日可能不去彩凤楼,他要是非要去,等明日再说。”

杜庭兰狐疑道:“彩凤楼?”

“回来再跟你细说。”

滕玉意到了府外,程伯今日不在,另派了霍丘几个精明强干的老仆在府外候着。

滕玉意上了犊车,让霍丘抓紧时间赶路。

霍丘马不停蹄赶到东明观,下车之后带着厚礼进去拜访道长,道观里香客寥寥无几,主持事务的大道士却足足有五个。

春日冲冲,长日无事,道士因为觉得无聊忙着分梨吃,听了道童回话,并不肯出来见客。

“你说吾等正闭关静修,打发他走了便是。”

道童说:“可是外头那辆犊车尊贵,估计是长安某位贵户。”

“贵户?”

五个大道士眼睛微亮,放下梨争先恐后涌出来,到了庭前一抬眼,果然看见一位相貌体面的护卫。

他们咳嗽一声,在庭前一字儿排开,挥动拂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