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兰又好气又好笑,她这个妹妹,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心知耽误不得,硬着头皮又“惨叫”道:“有鬼,有鬼在我耳边呵气!快走!”
话音未落,滕玉意再次摸向了门闩,众人腿颤身摇,哪还来得及仔细分辨,也一窝蜂爬起来。
滕玉意正要开门,心口忽一凉,方才还能轻松拉开的大门,此时如同被封住了一般,无论她如何推撼,大门纹丝不动。
护卫们意识到不对劲,忙也帮着拉拽大门,他们均有内力在身,推起门来简直地动山摇,试了一晌开不了门,改而用刀劈、用脚踹,但这门仿佛化成了金门铜锁,折腾许久都没能开门。
护卫们想起顾宪与两名护卫还在外头大门把守,忙冲门外大喊道:“顾公子!”
然而连喊了数声,外头连一丝动静都听不到。
众人冷汗直冒,不会连顾宪他们也出事了吧,早知刚才听两位娘子的话离开就好了,这下所有人都出不去了。
常统领心知不妙,干脆把阿芝背在自己身上,喝道:“从即刻起,每人守住一扇窗,提防那东西突袭。”
滕玉意只恨眼前墨黑一片,否则凭她此刻的犀利眼神,定能将卢兆安身上剜出几个洞,摸索一晌,她取出藏在身上的符籙,在杜庭兰手心里写道:青云观的符籙,来。
杜庭兰心领神会,忙帮着滕玉意在窗口张贴符籙,护卫们免不了诧异:“这是何物?”
杜庭兰解释道:“那女贼尚不知是人是鬼,但必然是懂邪术的,这是我妹妹早前在青云观求来的符籙,贴在门窗上或可抵御一时。”
阿芝大喜过望:“哥哥他们道观的符籙么?太好了,杜娘子,滕娘子,能给我们每人发一张么?”
滕玉意取出那叠符籙掂掂分量,没带那么多,不过也够发一轮了,剩下的若是不够,可以两人合用一张。
杜庭兰忙高声道:“郡主稍按耐,待我和妹妹发放下去。”
於是一个带着护卫在窗上张贴符籙,另一个忙着分发给众人。
阿芝、虞公和各位小娘子一人得了一张,剩下的少年儒生,只能两人共用一张。
卢兆安跟一位姓胡的少年书生分得一张,只听胡生诚恳道:“卢前辈,符籙放在你手中吧。”
卢兆安推拒:“我长你们几岁,理当照拂后辈,这符籙你拿着便是。”
胡生似乎对卢兆安极为钦服:“卢前辈折煞晚辈了,符籙放在卢前辈手中才是正理,万一不幸遇险,晚生与卢前辈共进退便是。”
卢兆安没再吭声,看样子勉为其难收下了那张符籙。
有了符籙,众人一下子心安不少,纷纷道:“多谢两位娘子。”
杜庭兰温声说不用谢,又摸索着回到滕玉意身边,帮着贴剩下的符籙。
贴完了东西两面的格窗,滕玉意凝神听了一听,外头再无怪声,她松了口气,这符籙虽然不能示警,但也有些威吓之用,蔺承佑他们应该快赶回来了,只要再捱一阵,便能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