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脸上笑意未减,然而没再接话。
滕玉意莞尔:我的话说完了,究竟该如何,还请世子自行权衡。
说着昂首朝台阶边踱了两步,绝圣和弃智往这边一瞧:“说完啦?”
滕玉意点点头,绝圣和弃智於是跑出来:“师兄?”
蔺承佑若无其事道:“我去小佛堂查查东明观的异志,你们送王公子回房吧。”
滕玉意刚下台阶,程伯和霍丘从暗处闪身出来。
直到回了厢房,蔺承佑都未跟过来。滕玉意本来踌躇满志,突然一点底气都没了,坐下来又等了片刻,蔺承佑仍无消息,她一边拨弄棋子一边想,难道她料错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不打算给她解毒?
绝圣和弃智在滕玉意房里坐了一会,便回到自己厢房画符。
滕玉意颓然令人备水,准备盥洗沐浴,忽听霍丘在外头说话:“世子。”
蔺承佑扬声道:“王公子?出来借一步说话。”
滕玉意出了房门,果见蔺承佑站在门外,她冲程伯和霍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程伯和霍丘避回房中,耳朵却竖了起来。
“我正要去绝圣弃智房里,听说王公子酒醉渴乏,顺便给你送点醒酒之物。”
滕玉意心头一阵猛跳,他果然是来送解药的,低头看他的手,哪知两手空空。
解药呢?她无声瞪着他。
蔺承佑笑道:“滕玉意,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能不能说话,自己不先试试么?”
滕玉意一惊,下意识清了清嗓子,这才发现喉间那种异感不知不觉消失了,她试着吐露字句:“咦,什么时候解的——”
当了几日哑巴,冷不丁从唇齿间溢出两个字,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早上我就让绝圣和弃智把解药给你了,你自己不肯说话,怪得了我么?”蔺承佑一脸无辜。
滕玉意一愕,原来是那粒水粉色的药丸,这厮当真坏得没边了。给药却不说明缘由,她怎知自己能说话了?
亏她刚才准备了一大通话拦住蔺承佑,他当时面上一本正经地听着,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呢。
她觑他一眼,好不容易解了毒,眼下忙着确认真伪,也就顾不上与他斗法了,试着体会了一下,自觉除了稍有涩滞感,并无明显不适,便甜甜一笑:“多谢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