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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才觉得这话多余,这等珍草外头哪见得到,料着是宫里弄来的,再说以蔺承佑这踢天弄井的性子,只要他有心搜罗,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深山的仙草、水底的赤蛟,就没有他弄不到的。

蔺承佑道:“二怪蛰伏了整整两日,城内外全无动静,此事太不寻常,推算出阵之日,它们至冲这两日就会来找麻烦,为求万无一失,我特意让人去取了这东西来。弃智,送到厨司去吧。”

众道喜出望外:“好好好,谁成想有生之年能喝一回火玉灵根熬的汤。”

弃智千珍万重地捧着火玉灵根走了,大伙忙着一起收拾小佛堂,没多久把当中一大块收拾出来了,只是厨司慢得很,等婢女们摆放完碗箸离开,膳食还未送来。

众人绕着条案坐下,座次也不分尊卑了,程伯和霍丘百般推拒,怎奈五道死活要拉他们一起坐,眼看蔺承佑和滕玉意都无异议,只好叨陪末座。

如此一来,堂内热闹非凡,门窗洞开,抬眼就能看见夜色中的园子,清风相护,圆月朦胧,一派陶情适性的景象。

见乐美滋滋抿了口龙膏酒:“王公子,你说的对付屍邪的那个法子是什么,老道心里像猫抓似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

滕玉意笑道:“当年南诏国的屍王为祸一方,降服它之人并非僧侣,而是兵营里的士卒,这法子无关道术,说来平平无奇。”

“平平无奇的法子,还无关道术?”蔺承佑语带谑意,“王公子该不会说他们拔了它一对獠牙吧。”

滕玉意微微一笑:“正是如此,屍王专闯军营,每晚都扑杀数十名军士,后经巫师献策,将军令人找来两根极为尖锐的利弦,把前头做成勾子,一边一个套住屍邪的獠牙,众军士齐齐发力,拔出了那对獠牙。”

蔺承佑面色古怪,众道也是惊讶无言。

滕玉意目光从左到右掠过一圈,心里泛起了疑惑:“这话有什么不对么?”

蔺承佑一哂:“王公子,这话你从何处听来的?”

滕玉意眨眨眼,程伯历来稳重,绝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但为何蔺承佑等人的神色这么奇怪。

“回世子的话。”程伯主动起身作揖,“这话是小人告诉公子的,当年小人有位故友叫谭勳,早年曾随军在南诏国驻扎过一阵,屍王的传闻就是他回长安后与小人说的,据谭勳所言,屍王被拔掉獠牙后,当即化作了一滩脓水,此后再未有屍怪作乱,他言之凿凿,自称亲眼所见,但小人并未详加打探,此事已过去了十年,今日听诸位上人说起屍邪的獠牙,小人才记起有这么一回事。”

蔺承佑与众道对视一眼,席上出奇地安静。

滕玉意狐疑道:“哪里不对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