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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吼的了。

然而,蔺承佑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存心不理,竟是半分回应都无,滕玉意抓了抓衣襟,胸口像藏了一个火炉,热得她浑身发烫,再捱下去七窍都要冒烟了。

无奈上不了房梁,只能干着急,滕玉意视线在屋子里一顿乱扫,突然发现一旁书架位置不太对,本该贴墙摆放,此刻却被人拉开了一半。

滕玉意心中一动,近前定睛察看,赫然看见书架上竖着一块机括似的物事,做得甚为显眼,料着是供工匠们平日上下屋顶之用。

滕玉意举腕摇了摇玄音铃,铃铛一片哑默,想来周围并无邪祟,於是放心按下机括,便听“唰“地一声,天花板上掉下来一架软梯,她蹑衣而上,程伯和霍丘也闯进来了。

“公子。”

“蔺承佑在屋顶,我上去问他几句话,你们快跟上。”

说话间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她一钻出来就转动脑袋找蔺承佑,果见蔺承佑在东头的屋脊上,他显然早听到底下的动静,回头看见滕玉意,丝毫不见惊讶,只一哂:“这不是王公子么?不在房里呆着,跑房梁上做什么。”

滕玉意眼里燃着熊熊怒火,迅速看看周围,屋顶上并未看到旁人,这就奇怪了,方才明明听到蔺承佑跟人说笑,一眨眼的工夫那人去了何处。

不过目下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她小心翼翼踏在瓦当上,张开双臂稳住身子:“我来自是为了找你算帐,你在那碗汤里做了什么手脚?快把解药给我。”

蔺承佑心里暗笑,绝圣和弃智两个傻小子好心办了坏事,竟把滕玉意害成这样,傻小子只知火玉灵根汤是好东西,先前一个劲劝滕玉意喝汤,殊不知这种灵草不好克化,有功力之人喝了会增长内力,没有内力之人喝了只会出乱子。

这事说起来只能怪绝圣和弃智擅作主张,断乎怪不到他头上,不过他才懒得向她解释,看她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玩的,就让她以为是他是成心的好了。

他一本正经道:“王公子,我好心请你喝汤,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怪起人来了?”

滕玉意恨得牙痒痒,她喝了汤之后整个人像被架在烈火中炙烤,蔺承佑竟还敢装模作样,试着迈开一步,旋即又止步,本以为身子会摇晃,哪知双足竟还算稳当。她心中有数了,一开始走得慢,后来便健步如飞,竟是越走越快,一转眼就到了蔺承佑跟前。

蔺承佑玩味地看着滕玉意逼近,那汤果然有点意思,滕玉意不但嗓音高亮,举止也比往日浮急,双颊和嘴唇绯红,俨然有种醉态,跑起来如有神助,与平日的娇贵模样判若两人。

“王公子哪儿不舒服啊?”他故作关切。

滕玉意站定了:“今晚除了那碗火玉灵根汤,我什么都没吃,好好地变成这样,只能与那汤有关。蔺承佑,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快把解药给我,否则我绝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