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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都有些丧气:“那人该不会是徒手拿着毒针吧。”

“但这样也太冒险了,腐心草之毒无药可解,凶手不怕伤到别人,就不怕把自己给毒死?”

两位官员却道:“蔺评事,找了这半夜,连蚁穴都没落下,那东西如果真在此处早该找到了。想来无非是竹筒、香囊之类,就算找到了也没法辨别凶手是谁,何必徒费力气,不如就算了。”

蔺承佑把鼻下的布料扯下来,一脚跨上岸。

随后脱下靴把里头的水一倒,确认没有细针之类的物事,再把靴子穿回脚上。

“怎能就这么算了?假如青芝和姚黄是同一个人杀的,藏针器是凶手留下的唯一线索,如果连这条线索都大意放过,就别想把此人揪出来了。”

衙役们忙道:“那属下再在附近好好找一找。”

蔺承佑望着水池出了阵神,忽而一笑:“不过刘评事说得对,那东西如果真被丢在途中,早该找到了。不必在此处白费力气了,我们还漏了最重要的一处。”

大伙错愕地环顾四周:“何处?”

一行人回到前楼,严司直急忙迎出来:“找到了吗?”

“没找到。”蔺承佑快步迈入堂中,“所以我又回来了。”

严司直一惊:“那东西飞了不成?”

“飞不了。”蔺承佑径直朝伶人们走去。

贺明生和萼姬等人满脸错愕,蔺承佑襴袍下摆和衣袖都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

滕玉意暗想,蔺承佑果然连水里都找过了,只是她没料到的是,他为了查案竟会不嫌脏污亲自下水。

那为何不继续找?这可是重要的证物。换作是她,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突然一转念,等一等,该不会是——

如果真是这样,凶手的胆子也太大了。

蔺承佑绕着伶人踱了一圈,忽然声调一扬:“搜。”

衙役们应道:“是。”

众人慌乱起来,方才已经搜过身了,别说衣冠鞋履,连发髻都未落下,想来并不藏在身上,为何又要搜一回。

很快有衙役道:“蔺评事!找到了!就塞在桌案下。”

那人半蹲在一张长几下,歪着脖子往上看。厅里摆放着七八张这样的茶几,夜间宴饮时,客人们既可围桌用膳,也可分桌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