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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堂一看,那位严司直正在大口大口喝茶,这人平日斯文体面,甚少有牛饮的时候,看来下午累得不轻。

“严司直。”

严望春放下茶盏喘了口气:“世子,你说的没错,宫里那位妥娘果然是位神人。”

蔺承佑咳了一声,示意严司直噤声,随后高声道:“到外头说吧。”

严望春定了定神,起身随蔺承佑到了庭外,找了一处较僻静的角落,再次开腔:“妥娘看了凶手这香囊,说是越州那边织娘的手艺。”

蔺承佑笑容一敛。

又是越州。

凶手也跟越州有关系?

“妥娘能认出是出自越州哪家绣坊吗?”

严望春:“妥娘说越州产桑,坊闾间针黹出色的绣娘不少,但香囊上的绣法叫流云滚绣法,经此法绣出来的花瓣和叶片像流动的水浪,针法可谓别出机杼。不过这并非独门绝技,越州擅此法的绣娘不下数百名,光凭这个香囊,妥娘也看不出是哪家绣坊的。”

“越州都有哪些绣坊,这个妥娘总该知道吧。”

严望春从袖中取出一卷纸:“这我记下来了,越州大大小小的绣坊不下二十家,最出名的有三家,第一家叫小山翠绣坊,第二家桃枝绣坊,第三家叫越橘绣坊——”

蔺承佑一愣:“等等,第二家叫什么?”

“桃枝绣坊。”

蔺承佑火速抽过严司直手中那张纸,与核桃上的“桃枝渡口”比对,然后猛地抬眼:“妥娘可知道这第二家绣坊位於越州的何处?”

严望春愕然:“妥娘并未告知此事,适才我也忘了问。”

“这是我刚才在姚黄房中搜到的,你看看这行字。”

严望春接过核桃眯着眼一看,惊诧地啊了一声。

“这也太巧了——都是越州,都有‘桃枝’两个字。”

蔺承佑冷冷道:“巧么?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一个是凶手的香囊,一个是七年前的物件,偏偏这对姐妹都死在了另一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