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卷儿梨,蔺承佑又挨个把抱珠和魏紫叫进来。
不出所料,三个人都没见过香囊。
至於两个月前的十五发生了何事,抱珠和卷儿梨的说法与萼姬一致。魏紫那晚在前楼陪客,并不清楚卷儿梨曾遭人欺侮,但后来在园中的经历,也与萼姬的叙述相吻合。
蔺承佑接着问:夜间可曾见过谁在小佛堂附近出没?第一次说自己在小佛堂撞鬼的又是谁?
三人都说没见过,但都记得第一次提到自己在小佛堂撞鬼的,恰是萼大娘。
最后打听越州人,卷儿梨等人均一无所知。眼看问不出什么,蔺承佑只好先放她们回去。
严司直面色复杂:“说来说去,第一个说自己在小佛堂见鬼的就是萼姬自己?她倒是聪明,别的事情上有所隐瞒,唯独在卷儿梨的事上肯说实话,估计她心里也清楚,这种事一问就知真假。”
蔺承佑抚了抚下巴:“是不是实话,暂时还下不了定论。现在只能证明那晚卷儿梨四个曾结伴而行,萼姬却是后面才跟她们汇合,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究竟是撞鬼了还是去了小佛堂,目前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说辞。”
严司直困惑地“咦”了一声:“承佑,今日你句句不离‘小佛堂’,是不是在里头发现了什么。”
蔺承佑一拍脑门,转过头笑道:“忘告诉严大哥了,昨晚我两个小师弟发现有人曾在小佛堂施邪术,从布阵的路子来看,极有可能就是害死青芝的凶手。我怀疑有人故意四处散播小佛堂闹鬼的传言,目的是为了让人不敢靠近小佛堂。”
严司直怔住了:“照这么说,萼姬岂不是嫌疑最大?这就奇怪了,香囊出自越州的桃枝绣坊,但萼姬却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她何时去的越州,又为何要杀姚黄姐妹??”
蔺承佑脑中冒出一个念头,招来外面的衙役道:“替我去成王府一趟,告诉常统领,我房里胡床下放着一个竹笥,请他取出来尽速给我送来。”
衙役一走,蔺承佑也跟着起了身,严司直不知何意:“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想岔了,严大哥,你先盘查剩下的人,我去小佛堂一趟。”
***
外面下起了雨,春雨绵绵,细如发丝,兜头洒落下来,如湿透的轻纱笼到脸上。
蔺承佑冒雨回到小佛堂,相距老远就看见殿内灯火荧煌,门口站着两名衙役,正隔窗往里张望,回头看到蔺承佑,齐声道:“人都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