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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完第四招,滕玉意便将自己的剑缠上蔺承佑的剑,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借剑势把他引到自己身前,如此一来,只要一抬头,她余光就能瞥见蔺承佑高挺的鼻梁。

她防备地扭头看庭院,还好蔺承佑提前令一干人不许看,五道那帮人要么忙着帮师弟疗伤,要么在商量对付二怪,压根没回过头,绝圣和弃智也忙着照拂众人,显然无心旁顾。

程伯和霍丘各自站在一边,好像也未回过头。

蔺承佑看她已经学会了,迅即退开一步使出第六招,腾跃起伏间,他姿态异常灵动,岂知一旋身的工夫,那剑猝不及防从他手中脱出,笔直地落向滕玉意的脚边。

滕玉意只当他手滑,正要帮着捡,蔺承佑忽然屈膝一顶,滕玉意不及防备,胳膊被他顶得向上一抬,小涯剑脱手而落,不等她去捞,手中已然落入另一样东西,定睛看去,却是蔺承佑的那把短剑,与此同时,蔺承佑顺手一抄,利落地把滕玉意的小涯剑捞到了自己的手中。

滕玉意讶异地看着手中的剑,这招式比前几招更暧昧,哪像教剑,分明像夫妻间打情骂俏,教着教着,两人的剑就到了对方手里。

不等她细想,手肘猛然发起麻来,蔺承佑似乎借着送剑的力道点开了她右臂的某处穴位,热气顺着心窝滔滔不绝涌向指尖,才一眨眼的工夫,体内的燥热便减轻不少。她心中大喜,看来很快就克化火玉灵根汤了。

蔺承佑握着滕玉意的剑,神色益发古怪,这第七招还有个腻人的名字,叫“念兹念兹”。

这个“念兹”,自然指的是夫妻之间的念想。丈夫的剑到妻子手里,妻子的手换到丈夫手里,就如新婚夜的合卺酒一般,取永结同心之意。

他手中这把剑是翡翠所制,本该冷冰冰的,被滕玉意攥在手里太久,已是温热一片,他握着这把剑宛如握着滕玉意的手一般,说不出的古怪,好在她身上气息香甜,掌心也并无汗水,倒也不让人烦腻。

他斜睨着滕玉意:“看清楚了?”

滕玉意正忙着体会腹内真气的变化,闻言欣然道:“看清楚了。”

蔺承佑把剑抛还给滕玉意:“此招的要诀在於一个‘心’字,所谓:心有所注,神气相融。好了,你也来一遍。”

滕玉意依样画葫芦使出第六招,只恨她身量比蔺承佑矮上不少,在她屈膝顶蔺承佑胳膊的时候,招式远不如他灵巧,好在蔺承佑故意松手让剑掉落,两人倒也顺利换了剑。

到了最后一招,滕玉意格外留神蔺承佑的招式,哪知蔺承佑并未教习剑招,身形翩然一动,手中的剑猝不及防朝她刺过来。

滕玉意暗吃一惊,前头六招都饱含柔情,最后一招为何如此凌厉,不容她侧身躲开,铮然一声响,蔺承佑剑尖一挑,恰对准小涯剑的剑尖。

剑尖静静相触,宛如夫妻二人指尖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