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宜和阿芝少了哥哥和皇叔的陪伴,便有些意兴阑珊,又玩了一会,恹恹地下令散席了。
贵女们听了,只好回各自的院落歇憩。
杜绍棠送两位姐姐回了月明楼,因为不便进内院,只送到院门口就走了,上了二楼,杜夫人尚未歇息,迎出来道:“总算散席了。你姨父还未睡,姨母马上让桂媪递话。”
滕玉意摇头:“淳安郡王被人叫出去了,听说还未回来。”
杜夫人愣了愣:“何时才能回?都这么晚了……老爷若是夜半去拜谒,未免太唐突。”
滕玉意心里油煎火燎,小涯发了那通脾气后便再无动静,偶尔敲一敲剑柄,剑身只温热一阵,很快又变凉了,照这个情形看,小涯未必能等了。
换作往日她绝不会坐以待毙,但小涯要的不是别的……对方不肯沐浴的话,神仙也弄不来浴汤。
她绞尽脑汁想对策,因为太出神没接稳春绒递来的蔗浆,杯子里的甜液一下子洒落在身上。
“呀!”
杜庭兰一惊:“当心黏到腿上,快把衣裳脱下来。”
杜夫人说:“今晚也不会再出屋子了,直接换寝衣吧。”
滕玉意却担心浴汤能不能顺利取来:“我还得等消息,拿件干净襦裙换上吧。”
碧螺到行囊前随手一拿,结果又是晌午滕玉意刚换下的莲子白襦裙。
“怎么又是这件?快换件别的。”
“明日才是正式寿宴,奴婢晚间才把娘子的几件衣裳熨过了,横竖这件娘子明日不会穿,先将就一下吧。”
滕玉意只好接过裙裳穿了。蔺承佑早在被蒲桃酒弄污衣裳就把他那件换了,再说已经深夜了,这裙子穿在身上料也不会有人留意。
屋里正乱着,楼下的院子突然传来喧哗声,桂媪出去打听,过了一会回房说:“楼下来了好些夫人和小娘子……听说是那几位外地官员的女眷,今晚也要在月明楼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