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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回想出事时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蔺承佑望着她,其实他想问的话很多,比如她为何会盯梢庄穆,又为何突然跑到香料铺来,

刚才明知荣安伯世子夫人可能出了事,她闯进去的时候就不害怕么?

可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吓坏了,想她胆子再大,毕竟是个才及笄的小娘子,蓦然撞见这等惨案,难免心神震荡,要是他一再盘问,把她吓出病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你要是实在害怕,明日再说也使得。要不你先回去吧,大不了我让绝圣和弃智送送你。”

他说着拽起庄穆,回身朝里屋走去,先前那遍看得不够仔细,他打算把每一个角落都寻摸一遍。

滕玉意忙跟上蔺承佑的步伐,她可不想走,只要想到这庄穆身上应该与那黑衣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心里就萌生出强烈的不安。

一个庄穆就已经如此没人性,那黑衣人还不知怎样残忍可怕。

趁着蔺承佑捉住了此贼,她必须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是在二楼碰见荣安伯世子夫人的,她当时刚从二楼右边的客室出来,身边带了五个婢女和两个老嬷嬷。”

她边说边望着蔺承佑的后脑杓,他毫无反应,也不知专心找东西还是没工夫听她说话,她暗自怙惙,要不等他忙完再说?

蔺承佑等了一会没听到后续,扭头看她一眼:“接着往下说,我听着呢。”

滕玉意腹诽,你又不吭声,我怎么知道你在听。她忙把整件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你确定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滕玉意颔首:“不只我听到了,那位带我下楼的伙计也听到了,但是我没在厅堂里看到谁家娘子抱孩子,后来闯进静室的时候,也没在房里看到婴孩。”

蔺承佑蹙了蹙眉。

“是不是很古怪?上回陈二娘说同州那桩案子时,也说案发当晚有人在隔壁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蔺承佑想了想问:“你过来的时候只闻到了血腥味,就没闻到别的古怪香味?”

“没注意,当时情况太凶险,就算我闻到了,我也不会多想。”

蔺承佑环顾四周:“也对,这可是一间香料铺,各类异香充斥其中,在铺子里待得久了,即便闻到怪香也不会觉得奇怪。我想那些仆妇能被毫无防备地迷晕,少不了这个缘故。凶手每回动手前都会释放迷香,对他来说香料铺的确是个动手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