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思索着在席上坐下:“有些事我已经记不大清了,但有个人总让我有些疑惑,喂,小老头,这世上除了我,还有人会记得前世这些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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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承佑一大早就被太子拉到淳安郡王府去了,廊下垂竹帘,设青缛紫案,叔侄三人坐在茵席上,一边说笑一边喝茶。
帘外幽篁婆娑,姿态入画,院中花影葱茏,清芬满怀,对着这样的美景,再多愁绪仿佛都能涤净。
太子用银笊篱舀了舀茶汤,亲自给蔺承佑端了杯茶盏,笑道:“来,喝口皇叔亲自煮的茗汤消消乏,案子破了也没看到你歇一歇,明日就是生辰了,别再把案子挂在嘴边了。”
蔺承佑:“放心,今日我绝不提。”
太子道:“香象书院不日快开了,昨日阿娘说了个笑话,说长安城有小娘子不愿嫁入宗室的,最近都忙着议亲或是给郎君送信物呢。”
蔺承佑思绪早不知飘到哪儿去了,闻言没接话,倒是心不在焉道:“欸,长安最好的首饰铺是不是摘星楼?”
淳安郡王微讶:“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蔺承佑哦了一声:“随便替人问的。”
他虽从小见惯了珍奇珠宝,却从没亲自去买过首饰。阿娘和阿芝的那些首饰要么是宫里定制,要么是府里添置的。
说起这家摘星楼,他往日也曾去过几回,但都是为了查案,或许除了这家名头响的,长安还有更好的首饰铺,怕跑错了,所以想跟人打听打听。
太子认真帮忙想了想,摇摇头道:“这得问皇叔了,我也没在坊间买过首饰。”
正好管事带着下人们抱着一堆东西从庭院中路过,淳安郡王冲管事招手:“过来。摘星楼如何?”
管事弯腰在阑干外答道:“应该是长安最好的一家了,价钱比旁处要贵得多。取名‘摘星’,便有罗尽天下异宝之意。”
这名字倒是不错,蔺承佑琢磨一番,笑道:“知道了。”别的东西滕玉意估计也瞧不上,既然这家是最好的,那就好说了。
太子疑惑地看了眼蔺承佑:“你替谁问的?”
“同僚。”蔺承佑含糊道。
太子还要再追问,管事后头的一个仆妇突然从怀里掉下来一样盒子。
蔺承佑无意间一瞥,脸上的笑容凝住了。
那锦盒居然与送到青云观的锦盒一模一样,再看那妇人脚边,盒子里的东西已经撒出来一小半了,是点心。
管事喝骂妇人几句,回身冲几人赔罪道:“下人无状,惊扰了几位殿下。”
蔺承佑心里疑惑不定,怔了一晌,装作不经意笑道:“那都是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