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别忘了胡季真是兵部侍郎的儿子,有些事一旦被撞见,牵连的可就不只卢兆安一人,凶手认为胡季真必须变傻变疯,那人说不定还觉得自己手下留情了。”
严司直呆了一呆。
蔺承佑笑笑:“一切只是猜测。但光从取魂这一条来看,这案子就不可能简单,此事也许不只是因私怨而起,而是牵扯到更广的事,所以这案子我们不但要查到底,还要放在近日要案的第一位。”
严司直神色益发凝重,提笔在“行凶动机”后头,细细写下了方才的推论。
又道:“对了,卢兆安当日在英国公府赴宴,可有人能证明他中途离过席?还有,可找到了卢兆安会邪术的证据。”
“当日卢兆安几个才子为了斗诗去了花园,有一两个时辰不在席上,这一点英国公府的下人可以作证。至於后一点嘛——如果胡季真撞见的不只一个人,用邪术害人的兴许是卢兆安的同伙,只不过目前我们只有一个可疑对象,所以只能从卢兆安身上入手。”
这一点,只能从卢兆安写给杜庭兰的那遝信里找痕迹了。
早前蔺承佑匆匆看了眼,这几封信还是去年在扬州时写的,大多是些清新雄健的诗句,无论还是咏物,每一首都错彩镂金。
看过之后,蔺承佑不得不承认,哪怕在遍布硕学之士的长安,卢兆安也是最出类拔萃的那几个,会引来杜娘子和郑家的女儿的青睐,丝毫也不奇怪。
只是此事毕竟事关杜娘子的名声,就算从信上窥到了端倪,也得借用别的方式证明卢兆安会邪术。
严司直一心办案,眼看蔺承佑把案件思路一一理清了,便信心百倍地放下笔:“先前我只在义宁坊得善大街那一带盘问过,看来今日还得到普宁坊卢兆安赁的宅子附近问一问了。蔺评事,你我一起走。”
蔺承佑笑道:“我今日有点事,恐怕去不了,严司直先走一趟,下午等我回来再去普宁坊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