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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唯礼离开后,严司直在笔簿上写道:“看来菊霜斋的这几个人可以排除嫌疑了……取魂之后每个人的发作时辰不一样,事发时滕娘子虽然在楼里面,但坐下不到一刻锺就出事了,这样说来,她倒是嫌疑。”

却听蔺承佑道:“不会是她。”

严司直一顿。

蔺承佑望着面前的笔簿,轻描淡写地说:“之前她跟我待在一块儿,我托人向她打听书院里的事,大约说了几句话,就让宽奴送她回了菊霜斋,半路遇到武大娘,据宽奴说,当时武大娘神志清楚,停下来与滕娘子寒暄了几句才分手,此事宽奴和几位随从都可以作证,取魂至少要烧符,在宽奴等人的眼皮子底下,滕娘子没机会动手。”

这事如果不事先说清楚,严司直为了查案必然会仔细盘查滕玉意,如此一来,他和滕玉意私下见面的事就会被记在案呈里了。

严司直愣眼看着蔺承佑,说事就说事,脸怎么也红了,他心中豁然一亮,原来蔺评事的心上人是滕娘子。

一定是的,不然不会急着帮滕娘子撇清,想想自己过去找蔺评事时,正好撞上一个窈窕的身影匆匆离去,当时蔺评事就待在巷中,可见两人刚分手,以蔺评事的为人,他要是不想跟哪位小娘子私底下见面,绝不会如此。

严司直并不戳穿蔺承佑,只体谅地点点头:“也好,那——我们下一个找谁答话?”

“滕娘子吧。”

滕玉意很快就上来了,一推门就看到了蔺承佑,蔺承佑坐在案后,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坐。”

滕玉意点点头,头上虽然戴着帷帽,步摇晃动时的细碎声响却是清晰可闻。

蔺承佑抬头望了望她头上,随即又低下眸子,面色如常道:“滕娘子今晚最后一次见到武大娘是在何处?”

滕玉意说:“在拱桥附近。”

“当时武大娘身边都有哪些人?”

“好像只有三名婢女。”

“没有同窗?”

滕玉意摇头。

“武元洛也不在?”

滕玉意想了想:“反正当时不在武大娘身边。”

“武大娘面上可有什么异常?她同你说话时口齿清楚吗?”

滕玉意颔首:“很清楚。她手里拿着好些小玩意,有巴掌大的小风筝、小锤子,差不多有四五件小玩意,望见我的时候,停下来笑着同我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带着婢女们朝另一头走了。”

“她可说了要去何处?”

“她说她要去河边放许愿灯。”

蔺承佑一顿:“她手上可提着灯笼?”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