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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奴一惊,忙对人说:“快把那醉汉拦住。”

却见醉汉大摇大摆走到了堤岸附近,仿佛察觉后头有人追来,干脆停下来伏到河边大肆呕吐,吐着吐着,顺手将手里的酒壶扔到了河里。

附近的不良人早被醉汉呕出的东西熏了个半死,再说扔的是酒瓶又不是荤肉,也就没有留意。

那酒壶落入水中,发出砰的一声响,蔺承佑赶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右臂撑住堤坝,翻身跳了下去,口中喝道:“把他扣下。

醉汉冷不防被人缚住,瞠大了一双醉眼骂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来人呐,杀人啦!”

宽奴等人惴惴望着河面,酒壶被水一冲,自会朝下游流去,除非有什么特别好的法子,一下子怕是捞不回来了,醉汉似是料定了这一点,闹得越发凶。

谁知没多久,蔺承佑就从底下上来了,胸口以下全湿透了,手里却拿着一个酒壶。

“世子。”

蔺承佑一嗤:“是不是以为把东西扔进水里,就死无对证了?”

当众打开酒壶盖,把里头的几样东西倒出来,果然是符籙和锁魂囊,蔺承佑虽然早有准备,仍些有些意外,静静打量醉汉一番,点点头道:“行了,带走。”

***

翌日滕玉意起来没多久,就听说谋害武缃的凶手抓到了。

据说凶徒住在义宁坊的一位医工,名叫霍松林。行凶后先是把那宝贝法器藏在酒瓶里,再装作醉汉预备逃走,顺利逃过了众多关口的盘查,结果被赶来的蔺承佑逮住了。

霍松林曾是一名无极门的学徒,当年朝廷查禁邪术时,此人侥幸逃过了追捕。此后隐姓埋名,靠行医渡日,日子虽然寒鄙,但也能过得下去,怎知去年他女儿突然得了怪病,眼看活不成了,霍松林就想起当年学过的那套旧把戏,无极门的邪术威震四海,只要摆阵法将几人的魂魄拚凑在一起,就能做出一个空有魂壳的傀儡代女儿死去。

至於为何选中武缃等人做取魂人,也都是有讲究的,胡季真与他的女儿同月同日生,李莺儿则与他女儿相貌相似,而武缃则是命格贵重。按照这邪术的要求,越是贵重命格之人的魂魄,越能为女儿添福添寿。霍松林为了选择合适的贵女,特地到香象书院附近蹲守了几日,有一回武家的犊车从他面前经过,碰巧武缃掀起窗帷,霍松林看她面盘丰腴,料定她命格贵重,从此就盯上了武缃。

赶上浴佛节出游,他就伺机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