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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得牙根直发痒,默了一会,抬头问蔺承佑:“有了这两封信上的蛊虫痕迹,是不是就可以抓卢兆安了。”

蔺承佑望了望仍在啜泣的杜庭兰:“这件事需要有人当面指证卢兆安,郑娘子和杜娘子都是被蛊毒残害过的当事人,所以在动手前,得事先得同你们商量一下——”

杜庭兰前头已经表过一回态度,而今得知真相,自是对卢兆安恨之入骨,连忙抹了抹泪道:“只要需要我作证,世子告知一声便是,我绝无二话。”

蔺承佑想了想,对滕玉意说:“让这两个婢女出去吧。”

他并非不信任这二婢,如果她们有问题,早会提醒凶徒别来房中窥探了,只是凶徒太狡猾,为免不小心说漏嘴,接下来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红奴和碧螺轻手轻脚退下,顺便把门关上。

蔺承佑这才再次开口:“卢兆安势单力孤,以他一人之力没法主使霍松林这样的人为他顶罪,在他背后,应该还有位幕后主家,可惜这个霍松林嘴硬的很,在牢中关了几日,一口咬定胡季真和武大娘等人都是被他害的,我原本还在琢磨用什么法子把幕后之人给诱出来,有了今晚这一出,算是有了头绪。”

滕玉意昂了昂头:“是不是因为我设下的机关捕到了那人来过的证据?”

蔺承佑笑了笑,看她喜笑颜开,料定是因为查出了卢兆安用过蛊虫放下了一大桩心事,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可不是。今晚能查到这条关键线索,全仰仗滕娘子。”

滕玉意骄傲地说:“前脚太子与阿姐同游,今晚就有人偷阿姐的诗稿,卢兆安想害表姐,此前早有无数机会,再说近日世子一定派了人昼夜盯梢卢兆安,卢兆安分身无术,不可能跑到书院里来翻阿姐的东西,所以书院里潜藏着一个真正的凶手,而此人就是冲着太子妃人选来的。”

蔺承佑:“武大娘一案有太多疑点,她与霍松林素不相识,绝不可能在霍松林的指使下去陷害邓唯礼,当晚的霍松林只是个傀儡,真正的行凶者另有其人。我一直以为这人是武大娘很信任的某个亲友,因为我不大相信贵女中有人跟邪术打过交道,今晚这一遭可以证明真凶就是武大娘的同窗。”

杜庭兰困惑:“书院里都是世家女子,究竟是怎么跟邪术扯上关系的——”

“忘了皓月散人了?她生前可一直在玉真女冠观假扮静尘师太,玉真女冠观会定期举行诗会和赏花会,听说长安贵女们经常结伴去观里游玩,结识静尘师太并不难。”

滕玉意陷入沉思。没错,皓月散人懂邪术,会使银丝。

看来前世那个黑氅人,真有可能是某位与皓月散人有过来往的同窗了。

她尤记得,前世黑氅人在杀害她和端福时,她为了活命主动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这东西现在被我藏在城南的一个庄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