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理怀疑蔺承佑在挟病耍无赖。
但他的确是生病了。
一个病人提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满足一下似乎也没什么。
“你要吃什么口味的?”
车里,蔺承佑靠着车壁往口里扔了块蜜饯,闻言,笑意在心口翻涌,怕她听出来,故意沉声说:“随便吧,上回的玫瑰糕就好吃。”
“玫瑰不如前一阵新鲜了,要做也只能做别的样式的鲜花糕了。”
“也成。我不挑。”
滕玉意在心里撇嘴,这还叫不挑呢。要不是蔺承佑救了她这么多次,她才没这份耐心。
“等着吧,明日就做了给你送到观里。”
蔺承佑背靠车壁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你以往是不是常在家中做鲜花糕,吃过这糕点的人多不多?”
滕玉意驻足,打听这个做什么?
“在扬州的时候经常做,来长安后就没做过了。”
“照这样说,你在扬州时,只要常去你府中的人都见过你家的鲜花糕了?”
“当然,世子为何问这个?”
“往日你在扬州时认识的那些人,最近可有到长安来的?”
滕玉意说:“那可就多了。近年来从淮南道出来的武将,几乎都在我阿爷帐下任过职,在扬州时,这些将领的女眷都登门拜访过,有一阵我觉得无聊,常做鲜花糕款待女眷。碰巧赶上三年一度的述职,不少我阿爷过去的旧部携眷来了长安,对了,有个扬州的熟人你也认识,李光远将军的女儿,她过去就常来我府里,”
她?
蔺承佑说:“你回头把这些女眷的名单列一份给我。”
滕玉意满腹疑团。
蔺承佑默了默,他说死也不会让滕玉意知道自己因为一份梨花糕大吃过她和皇叔的醋。
“咳咳,跟一桩要案有关,千万记得给我。”
到了滕府门前的街巷,滕玉意才想起先前在严司直包袱里的东西,当着满大街行人的面不好下车亲自问蔺承佑,便让端福看看蔺承佑走没走。
青云观的车夫正要掉头回成王府,不期然端福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