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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就知道,成王世子瞧上他家娘子了。

身为滕府的忠仆,他理当说“不知”,但就怕……娘子自己也愿意。

程伯在脑子里来回打了个转,含蓄微笑道:“娘子的小名就在闺名中,至於闺名是什么,世子想必已经知道了。”

“阿玉?阿意?”

程伯继续微笑。

“没叫过‘阿孤’吗?”

程伯一呆:“阿孤?谁家小儿会起这么不吉利的小名,我家娘子从来没叫过这个。”

蔺承佑顿感失落,程伯历来老练,脸上出现这样错愕的神色,说明他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称呼。

程伯可是滕府最有资历的老下人,假如连他都没听说过——

蔺承佑依旧不死心:“就没有叫过近似的小名吗?滕夫人在世时,都是怎样称呼自己女儿的?”

程伯鉴貌辨色,发现蔺承佑眼中竟有焦灼之色,踟蹰片刻,只好也认真作答:“老爷和夫人历来只叫娘子‘阿玉’,或是‘玉儿’,打从娘子出生,这个称呼从来没变过。”

“杜家夫人呢?”

“也是如此。”

蔺承佑难掩失望之色,其实早在几月前因为一包虫子与滕玉意打上交道,他就让人暗地里打听过她的底细,把她过去在扬州的事大概摸了一遍,没人听说过滕将军的女儿叫过类似的小名。

况且当年那小孩假如真是滕玉意,她来长安这么久了,知道他一直在找儿时的救命恩人,不可能绝口不提。

看来只是他多想了。

要不是端福说他家娘子觉得包袱里的东西眼熟,他也不会突然有此一问。

***

第二日一早,蔺承佑和严司直一同赶到李府办案。

李光远率领满府的人在中堂迎客,略微寒暄了几句,就领着蔺承佑和严司直往后院走。

“出了昨日的事,李某后悔莫及,若非一再姑息,小女昨日也不会被歹人再次袭击,上回立刻到大理寺报官的话,也许早就发现小女房中的那些厌胜之术了。”

说话间到了李淮固住的小院。

李光远指了指院门口的匾额:“三娘与她几个哥哥姐姐不同,虽说也是将门出身,却酷爱舞文弄墨,瞧瞧,这都是她自己写的。好在昨日已经查过了,匾额后头没放那些符籙。”

蔺承佑往上看了看,上面题着三个字:皓露轩。

忽闻环佩叮咚,李淮固带着婢女们迎了出来,她头上梳着双鬟,一身装扮明净雅洁,配上那窈窕的身影,宛若画中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