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正用目光仔细确认蔺承佑脚下是否有石子,那次在她被耐重掳到地宫,蔺承佑就是用锁魂豸牵着她走出地宫。
“你想想那回在玉贞女冠观我和你在地宫里是何光景,就知道我为何会如此了。”
蔺承佑慢悠悠道:“我只记得你生怕我把你弄丢了,为了缠得紧些把锁魂豸欺负得哇哇直叫。滕玉意,你是不是打小就霸道?”
滕玉意鼻哼一声:“不对,你再想想,当时在地宫你是如何待我的。”
蔺承佑笑着不说话了。
滕玉意一默,忍不住再次回头瞥他,这一眼看得有情又有绪,目光涩涩的,却是柔软无比,当时蔺承佑就像她现在这样,每走几步就会回头确认她是不是还在自己身后。
打从相识那日起,他要么口口声声嫌她烦,要么专程跟她作对,但一颗心早就系到了她的身上。
她心里正是又酸又甜。蔺承佑笑着提醒她:“当心自己脚下,别我没摔着,你自己先摔着了。”
却见成王妃身边的管事嬷嬷采苹找来了。
采苹看到两人这光景,只一讶,旋即又笑了。
眼盲这几月,大郎脸上从未开过笑脸不说,更从不肯让人搀扶自己。
今日这光景,让人发自内心想笑。
亏这两个孩子能想出这法子。
蔺承佑侧耳听了听,对滕玉意道:“这是阿娘身边的采苹嬷嬷。“
滕玉意忙恭恭敬敬敛衽。
采苹细细打量滕玉意,笑得合不拢嘴:“王妃问大郎和滕娘子是不是要出门。早膳备在花厅,叮嘱你们用过早膳再走。”
今早滕玉意急着来找蔺承佑,的确没来得及用早膳。
蔺承佑道:“突然想吃点心了,有红梅糕吗?”
采苹错愕,世子可向来不爱吃点心,不过她还是笑着说:“有有有。”
蔺承佑又道:“替我和阿玉同阿娘说一声,今日我们出门查案,中午估计回不来,府里不必等我们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