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护士在给徐檀兮重新紮针,李银娥把戎黎拉到外边去,语气严肃地教育:「戎黎,你到底几个意思?」
戎黎透过门上的窗在看病房,心不在焉:「什么几个意思?」
李银娥是过来人,他们那辈谈恋爱可简单了,要是看对眼儿了,男方拎只鸡去女方家就行了。
她觉得戎黎完全可以去抓鸡了:「你别搁我这打太极,咱们村的狗都知道小徐中意你。」
戎黎不接腔。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李银娥要急死了:「你要是想跟她处,就甭扭扭捏捏的,你要是没那意思,就跟她说清楚,别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地吊着人家姑娘。」
也不知道戎黎听没听进去,反正他是一点反应也没给,一个眼神都没从病房里分出来。
徐檀兮的血管很细,护士扎了五次都没扎中,最后还是徐檀兮自己扎的。
这个医院不行,医生是庸医,护士也跟玩似的。
戎黎舔了舔唇,还有草莓的余香。
李银娥苦口婆心地劝:「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她看得出来,戎黎不是没那个心思,可她想不通啊,「你能有什么难处,我们小徐都不嫌你穷。」
戎黎终於开口了:「我不穷。」
「行行行,你不穷,我穷我穷。」李银娥替小徐着急,故意把话往狠了说,「我跟你说,女孩子都是很善变的,你看我闺女,一天换一个男神老公,你现在不把握,等以后你想把握的时候,人家就不稀罕你了,到时候就有你后悔了。你听婶一句劝,赶紧挑个日子,抓只鸡到我家来,把事儿定了。」
话刚说到这里,护士开门出来了。
李银娥给了戎黎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先进去了。
戎黎在病房外面接了个电话。
「戎哥,事情已经办妥了。」
电话那边,是位男士。
戎黎嗯了声,挂了。他走进病房,对徐檀兮说:「我回去了。」
再晚就没有车下乡了,徐檀兮也不留他:「你明天还来吗?」
「不来。」
李银娥想把他的嘴缝起来。
戎黎走到门口,停下来:「徐檀兮。」
「嗯?」
他沉默了会儿:「你善变吗?」
徐檀兮摇头:「我念旧。」
戎黎的侧脸倒映在门玻璃上,眼睛是弯弯的。
李银娥终於露出了姨妈笑。
次日的早上,戎关关又被他哥哥扔给了隔壁秋花老太太,又没吃上哥哥煮的土鸡蛋。
秋花老太太给戎关关蒸了豆沙包:「关关,你哥哥又上哪去了?」
戎关关塞了满嘴包子,含糊不清地说:「他又去进货了。」
老太太:「呵呵。」
徐檀兮住了三天医院,戎黎去县里进了三天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