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花骨朵完全绽开,花瓣在蓝色的源力涌动下,像是被风拂过一般,舒展的有些飘逸。
根系、叶子、花茎……巨大的岛心兰每一寸本体,都充斥凝实的源力。
杨弘怕楚笑不知道第二轮的规则:“我这段时间打探过,第二轮是应该是岛心兰萃取出来的源力进行吸收,这个过程,可能持续半个月,也可能持续一个多月。”
楚笑:“嗯。”
她在回来的路上就被厉司长科普过,所知道的可能更多一些。
第二轮入门槛是高阶贵族,每三天淘汰一人,留到最后的人,可以吸收最后剩余的所有源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储君祭典就是用千个贵族为“祭品”,最后生生堆出一个储君。
杨弘想起小蝴蝶:“楚笑”
“嗯?”
“小蝴蝶它……”杨弘正想多问几句,突然听见左侧传来脚步声,应该有不少人,脚步有虚浮有沉稳。
这个时间段,这个方向——
他闭上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一张张熟悉的脸。
都是大祭日结束下来的人。
这一波人近二十人,状态十分不好。
走在最前面的是江景羽和傅淮,和以前箭弩拔张不同,此时的江景羽将傅淮的手臂揽在自己肩上,几乎承担了他大半个身体重量,搀扶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娄野跟在两人身后,脸色十分不好看,脖子上还有一道被利器切开的伤痕,血迹溅在衣领和胸前,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他们似乎也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上楚笑,先是停下脚步,然后各种情绪在脸上翻腾。
江景羽看着楚笑将衬衣紮进了黑色低腰裤里,站姿标准,年轻的侧脸透着一股子生机。
哪里像是源力拟形被毁后关了一个月小黑屋的人。
这尼玛是身心健康出去度假了一个月回来吧?
江景羽心下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咬牙切齿,开口就带着几分嘲讽:“哟,楚阁下,赏花呢?”
楚笑对付中二少年脾气太有心得,当做没有听见,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娄野身上:“你怎么样?”
“小伤。”娄野捂着脖子,手背上还有着蜿蜒而下的血迹,的确是没有新的血液流下来,“你现在怎么样?”
他不过是给傅淮挡了个砸过来的杯子,因为力道太重,用手格挡住后杯子当场炸裂,碎片划到了脖子。
不过也幸好是自己挡下来了,要是砸在傅淮脑袋上,今天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两说。
楚笑:“一切正常。”
江景羽被刺激的有些炸毛:“你一切正常不去祭场,猫在这……”
几乎站不直的傅淮用有气无力的手拍了拍江景羽的肩膀:“行了——少说两句。”
他抬头对楚笑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楚笑颔首。
江景羽显然对楚笑没有进大祭日的祭场有些耿耿于怀,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身后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
祭场另外一波人,出来了。
比起江、傅、娄三人带团出来的颓丧,司家姐弟俩领着一队人,脚步铿锵有力,表情或愉悦、或尽兴、或笃定、或热血……可所谓各个意气风发。
“楚小姐,好久不见。”
司烨在离楚笑几米的地方站定,伸出手,却在楚笑也伸出手准备回握的时候,把手收了回去。
“上一次是我出手太重了。”他笑容未变,“原本想着在刚刚祭场上跟你道个歉来着,没想到你没来,真是太遗憾了。”
楚笑听着话中有话,看着他表情内藏着表情,都像是已经把储君这个位置已经牢牢握进自己的手里。
不过年轻人嘛,少年得志,飘一点也正常。
楚笑等司烨把话说完,语气平和,解释道:“第一:我没有去今天的祭场,是因为错过了本区的小祭日,没有拿到今天的入场券。”
所有人都错愕了一下。
江景羽将傅淮扶到栏杆边上站好,低声道:“我居然把这忘了。”
傅淮摇了摇头:“我也没有想起来。”
娄野捂着脖子,失笑,他也一样。
今天大家的神经都绷得太近了,这种枝梢末节的东西,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了。
楚笑看着司烨:“第二:不用遗憾,我现在站在这,就是为了等你的。”
我去!
这是,要当面下战书?!!!
周围近百位贵族,脑子里都像是掀起了风暴,激动的一阵阵头皮发麻。
楚笑的源力拟形真的恢复了???
正当大家以为楚笑会效仿古法,从口袋里掏出战书,递给司烨。
又或者口头上先喊个口号激发下士气,然后双目直视,气场全开,约定二轮见。
却没想到楚笑扫了一眼四周:“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就地解决吧?”
就地?
解决???
这话一说出口,听的所有人脑子都有些发蒙。
“楚小姐,你是想要就地解决我么?”
司烨一直带着笑容的脸上,慢慢的被一层冷意所替代,他笑容散尽,“你好大的口气!”
一条蓝色的毒蛇从他额前一跃而出,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朝着楚笑飞蹿而去。在离楚笑面前几厘米前陡然停下。
它往后上方拉扯了一段距离,昂着头,毒蛇眼睛死死的盯着楚笑。
楚笑立在原地,自始至终,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她的身后,灌满了源力的岛心兰,突然疯了似的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