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质匕首是长明当初给自己的防身武器,可以抵挡一切物理伤害, 曾经也确实帮陈殊化解了很多危险。
解臻看着陈殊的动作微微一愣, 目光也落在陈殊掌心的小巧的木质小刀上。
“这是”他迟疑问道。
“它是我随身常伴之物。”陈殊低眉看着木质匕首, 目光流露出复杂神色道,“秦公子几次为我奔波,无以为报,便想将它赠与秦公子, 以表感激。”
“”可他不想要什么感激。
这小刀确实是陈殊随身携带之物,解臻也经常看到陈殊将这木刀别在身后。解臻注视片刻,终于还是拾起陈殊掌心中的木刀“我会好好保管。”
陈殊牵起唇角,轻轻笑了下。
“你这次护驾有功,既然你不喜欢闲职, 朕也会考虑再给你调换个合适的位置。”解臻忽然又道。
这一句话, 解臻突然用了皇帝的身份。
解臻很少在陈殊面前自称“朕”, 陈殊讶然。
不过现在当什么官,对于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了。以前或许对于陈殊来讲或许还有完成任务的希望,但现在陈殊已经并不在意。
他有一件事情急于去确认。
不过好歹对面的人是解臻,陈殊闻言还是点了点头道“皇上随意安排便是。”
“”
解臻看着陈殊, 没有再让陈殊称自己秦公子,他看过陈殊的脸,目光又从陈殊的脸下移到他白皙的皮肤以及细致的锁骨,一双眼睛沉沉地,逆着光更显得黑暗深邃。
夏天已经到来,闷热得让人焦躁发狂。
解臻将木刀拿在手里, 却是龙眸轻抬,轻轻颔首。
他穿着玄衣,看上去俊逸无双,但此时又恢复到往前冷峻的模样,男人没有再和陈殊说话,转身回到马车内。
马车继续往皇宫内前行。
陈殊站在原地,直至解臻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才转身往林府行去。
回林府的路上,他又看到了四幅画像。
四幅画像两男两女,两个蒙面两个没有蒙面,露出脸的男子俊美、女子清纯,容貌都属于中上之姿,画像旁边有人走过,偶尔还会有人抬头对着画指指点点。
只可惜画像上面
写着“海捕文书”四个大字。
陈殊抬眼看过张榜处的信息,却听人流处传来一声铃声 。
“你这些图画要挂到什么时候”与铃声一道传来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女音。
陈殊一愣,转身往人流处看去,只见人群处,一个身穿淡蓝长褂的女子正在一个小摊处挑着木梳。那女子正在试着木梳,对着摊贩的镜子梳了几下头发,随后脸上泛出一丝喜色,拾起十个铜板递与摊贩,买下手中的木梳。
这女子长得非常漂亮,举止温婉柔善,模样有些眼熟,竟有点肖像风中云月阁阁主的样子。
刚刚那铃声就是从这女子身后的发带上发出。
见陈殊看过来,那女子也起身,冲着陈殊勾着唇角笑。
人流来去,隔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鸩安予。”陈殊紧紧盯着女子的容貌道。
鸩安予抬手拂过自己的容貌,忽然笑了起来,他缓步穿过人群,行到陈殊身边“这次这副容貌,我谅你也不敢将她画在海捕文书上。”
云月阁阁主秦冷风是秦家人,眼前这个女子容貌和秦冷风相似,很可能是有血缘关系。鸩安予这次来见自己,又说他不敢画着容貌,说明他现在的样子恐怕就是解臻的生母秦霜寒的容貌。
陈殊眼睛移到女子的脸上“你倒是挺能折腾。”
“我从方守乾、齐言储身上都捞了不少钱,这些钱正好让千面霓裳再为我定制一张面皮。”鸩安予笑道,“林大人有方法,鸩某也得有对策。”
他又说到了方守乾,陈殊默了会,这才缓缓道“鸩安予,方守乾弑帝,其实你才是罪魁祸首吧”
鸩安予没有回答,笑着捋过头发。
“你是从天行藏出来的,以你对毒药的掌握,不可能会让一个御医分析出药性成分。”陈殊道,“你故意在给方守乾罪行留下证据,包括救下荆楚。”
荆楚是鸩安予所救,是陈殊发现鸩安予有蹊跷的来源。
“方守乾以为做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鸩安予道,“这不还是被你识破了。”
他用秦霜寒的脸说话,依稀可见这位曾经叱咤江湖的女人容貌端华,如醉芙蓉,窈窕优美,自一张皮囊处可见昔日不俗
风采。
“但没有你的毒药,方守乾也不会毒杀解奉侯。”陈殊道。
鸩安予眼睛眯了眯,隔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冷哼一声,“他们自己心性不定,可怪不得我。秦霜寒让我不要找这些人麻烦,我可是忍了二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