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上下两句的语意承接不起来,然而宁小闲略一思量也就明白了,耳听黄萱小声道:“沉夏,我听不懂。”
沉夏对这个姑娘看来颇有耐心,给她解释道:“换作是你,得知蛮族打算在你渡劫时来偷袭,你会怎么办?”
黄萱眨了眨眼道:“在渡劫前先把他们抓起来?”
“聪明!”沉夏见她笑开了眉眼,嘴角亦是勾起,“玄武怎会放着这些蛮族不管,定是要先下手为强了。以她的本事,这里又是她的地盘,区区几个蛮族还能逃到哪里去?八成是被追得走投无路了,於是炸开了天心岛的囚牢、放出囚徒来分散玄武妖兵的注意力。”
宁小闲也眨了眨眼,是她的错觉么?她怎么觉得说起玄武时,这家伙脸上的神色居然有一丢丢的……自豪?她撇了撇嘴:“这般说来,你上次进入第三幕天地也找玄武打了小报告?”要知道每一幕天地的内容不变,细节却因外来者而千变万化,天心岛的坍塌是沉夏告密间接引发的后果,除非他上次也这样干过,不然怎知后面的剧情走向?
似是未料到她这般灵敏,又似是后悔自己说漏了嘴,沉夏的面容看起来仍然和善,笑意却自眼底褪得一干二净。他耸了耸肩道:“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黄萱却缠着他东问西问,莺呖之声令这一路险途变成了野外郊游一般。
借此机会,宁小闲伸指捏住长天腰间,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一拧!
满意地听到他闷哼出声,她这才低叱道:“说,你方才做什么拿小命去赌?!”吓死姑奶奶了,这笔帐,她可没忘了要算。
他疼得声音都有些儿紧:“我必不会输。
(dsbyggle = ind.dsbyggle []).ps({});
”这丫头好重的手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仇深似海吧?
她差点儿柳眉倒竖:“你若输了呢?”赌徒不都这么说么?
他觑了前头的沉夏一眼,有意压低声音道:“我从前也和玄武打过交道,了解她的心性乃是多疑却重诺,只要我拿出的情报有价值,她就非履诺不可。”
她依旧气急道:“你又无凭无据,若有个万一呢?木之精又不是多么了不起的物事,没了它,我一样能自己扛过天劫……”她话未说完,长天就抚了抚她的秀发道:“你放心,我决不会放你去作,嗯,那个凡人怎么说来着?”
他突然低头,嘴唇几乎贴住她秀气的耳朵道:“对,我决不会放你作望门寡妇。”
嗤溜一声。
她左脚突然绊着了右脚,险些儿摔在地上,幸亏长天眼疾手快扶住她,一望她小脸儿窘得彤红一片,眼珠子滴溜溜转,却是左瞅右瞧也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