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意么?她得意坏了!
“厉害极了。”这话倒是发自肺腑。她有此急智,令他连备好的后手都没用出来,他自然要夸上一夸了。
长天很少给出这么高的评价,见她兴奋得双眼晶亮,忍不住抚了抚她的顶发道:“只是在伽毗罗面前侃侃而谈,冒险太大。看他器量狭小,见不得他人的聪明才智在己之上。你先前向他讨来的只是口头承诺,却不是重誓,对他又不甚了解,焉知这人不会出尔反尔?”
她回想伽毗罗方才听她言述时的神情,果然是面露凶光,就算喜悦大笑时,声音中也充满了不甘。看来这人心眼儿比针尖还小,连她这样的凡人都容不得,也难怪当了一辈子大普司,终生都未再寸进。於是她笑容也淡了下来道:“他应该不会过河拆桥吧?”
“通常不会。修为到了这个地步,不说一诺千金,至少也是说一不二。”他笑得有两分冰冷,“不过,桥若由别人来拆,他怎么会介意?”
她眨了眨眼道:“什么意思?”为何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小笨蛋!”这丫头终究还嫩了些,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固隐山河阵的每一幕天地,都堪称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既然通过伽毗罗将降在玄武身上的天劫放大了,却没考虑过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她眼珠子转来转去,还是没明白。
怎么就只是聪明一时呢?长天好笑又好气:“天道若是判定玄武借用了驻地之力来抵御天劫,那么接下来的劫雷不仅威力大增,还要连助她之人一并惩罚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涂尽,突然开口补充了句:“即是被牵连在内。”
一并惩罚……一并!经他这样提示,她蓦地想通了关节点,惊得小口张开了合不拢:“糟了!”
“想明白了?”
她连连点头,看书( ns. )望向他道:“那我们现在如何是好?我们又不能跟着伽毗罗离开, 他偷袭完转身能跑,我们留在他身边只有倒霉。”
她想明白的是,一旦蛮人站在壁心岛或者危心岛攻击劫雷,那么加大了威力的劫雷劈下来可不止对准玄武,还有整个七宿岛!就算七宿岛被玄武经营得和铁桶一样,可又能抗起几次变异的劫雷?站在七宿岛范围内的生物,又会如何下场?
退一万步来说,其他妖怪还有妖力护身,个体强悍者或许还能在劫雷的攻击中生存下来,那么他们这些凡人有什么?莫说是七重天劫的最后几记了,就是头一记劈下来,都能把他们劈得连渣渣都不剩!
当真是细思极恐!她后背上立刻涔涔冒出冷汗。再看伽毗罗就觉得这老小子好生阴险,分明是想明白了这一层,才故作大方地守诺不杀人,原来是算准了他即使放过凡人一马,转眼这些倒霉蛋也是要交代在天劫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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