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们不是已说定了。这笔帐待战后再算?”
她嘟着嘴道:“那就,那就到战后再。再好吧。”
长天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抚着她的秀发道:“要如何才肯原谅我?”他的声音低而沉,又是说不出的柔软。在这样静谧得连户外夏虫的低语都听得见的夜晚,听起来就像加了棉花糖的热可可,光是闻到那样的香气。她的心都要化了。
可是她也只能努力定定神,咬定青山不松口:“长天。在云梦泽内为何瞒我?”这问题得不到解答,就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知道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也理解阅历越是丰厚的人越发深沉。可是既然彼此已经这般亲密,她断然无法忍受这样的欺瞒。
屋中一下变得很安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长天深叹一口气,将下颌靠在她肩上,低低道:“小乖,我悔矣。”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奈,还有宁小闲从不曾听闻的,一点点说不出的委屈。
这真是那个骄傲、嘴硬还闷骚的长天会说出来的话?她一时呆住,只觉被天雷劈中,心里满满地全是不可思议!
他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絮絮:“之前不过是推断,只有进入云梦泽之后,我才确认乙木之力并没有消失。然而神力确是被玄武的世界之力压制住了,我原打算以凡人之身体验几日,就将此事告诉你的。可是冲入了固隐山河阵之后,沉夏始终监视着阵中人,我不敢让你知晓,怕你露出了端倪让他察觉,只想暗地里护着你周全。”
她冷笑。在他眼中看来,她就是这般靠不住?
他感觉到她身体僵硬,知道她脾气又上来了,於是搂紧了细腰不让她挣脱,轻声道:“小乖,我当真悔矣。在阵中明明有数次想向你直言,却已说不出口了。我知你必然气恼,可是……此事耽误得越久,就越难以澄清。你想怎样算帐,我都接下,只是以后莫再恼我了,好么?”
他的话里,确有十足的诚意,并且她知道以长天的傲气,要他将身段放得这样柔软来道歉也实在不易。最关键的是,面对这样空前温柔的他,她的怒火就像骄阳底下的冰块,很快就消融得无影无踪。
这世上又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抗得了这样的他?最重要的是,她难道能始终拒绝他,一直别扭下去?
这人,实在太适合织造温柔陷阱了。幸好他这一面,也只有她能见着。宁小闲狠命一咬嘴唇,令自己不至於在下一瞬间就迷失,而后道:“真不再瞒我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
她却没有那么好骗,眼珠子一转,吐气如兰:“好,那你告诉我,你前头有过几个女人?”
好几万年了,他头一次觉得背心沁出了冷汗。
她红唇勾起,却是笑得讥讽:“你不是说,再不瞒我?”
这几日来,只要有暇他便是辗转思虑,今日强咬着牙别别扭扭说出这番话,好不容易直磨得她有些心软了,怎能半途而废?长天肩膀都耷拉下来,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热气喷在她耳上,奇痒无比,但她还是听清了他的话。
“当,当真?”这答案,她有些不信。
“嗯。”他埋首在她发间,只传出这样闷闷的一声。
她没有任何反应。长天等了一会儿有些担心,将她放开来一看,这丫头噘着嘴,眼珠子滴溜溜直转,面上似笑非笑,哪有生气的模样?
她又摆了他一道。他磨了磨牙,一口咬住她秀气的耳廓。
“啊呀,疼!”她轻呼一声,嘴角还是抑不住地上扬。可是转眼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长天轻轻啃吸着她的耳珠,紧接着,又有软腻之物从耳中探了进来。
她的身体一下子软了, 待要转头避开,却被他按住了后脑动弹不得。这真是标准的打蛇随棍上。她才刚刚放松警惕,他就立刻缠了上来。
“别这样,嗯,我话还没问完……”她推了他几下。他确是松开了她的耳朵,却转眼堵住了她的唇,舌头顶开牙关探进来,勾得她几乎神魂颠倒。
她感觉到他将讲台推到墙边,顺手放了个清洁术,才将她抱上去坐好,终於放手施为。
“今晚给了我,好么?”他嘴中噙着某物吮得正欢,只好用上传音。
回答他的是一声呜咽。
她也渴望着他,身体远比意识诚实得多。
再接下来,他攻城掠地,进度其快无比。她只能一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浑噩不清的灵台突然为之一清,顿时想起未出口的问题,赶紧抬头道:“在第四幕天地里,你为什么……啊!”却是他趁虚长驱直入,一下杀入城中。她已经大半个月未让他近身,如何受得他这样孟浪?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终於得逞了,长天却是惬意地叹气。
她咬着牙,十指都要陷入他背肌当中:“你今日跟我赔罪,就为了,为了欺负我吧?”
“错了。”长天的声音充满了得逞的快意,“小乖,无论你原谅与否,今晚你都逃不掉了。”明明她近在咫尺,伸手可及,隐忍却都转化为刻骨的相思。这十几天可不好过,今晚怎能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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