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一竖大拇指:“还是舅舅有眼光,这是二百岁的犀牛角制成的猪罐,血纹极少,黑中带黄花。放在床头有收镇心神、止惊安眠的作用。小猪的双眼是用彩虹眼黑曜石制作的,可以避邪镇宅、挡煞消病祛晦。”
林青洋手指顿时一抖,这么个不起眼的罐子居然也是犀角的,嵌在上面的宝石怎么听起来更名贵!再看盒子里余下的,则是各式珍贵的药物和食材,譬如花胶、藏红花、松茸等等。
药材且不提,只那一方田黄和翡翠组件加起来,身价怕不已经是数百万了?若是对方拎些糖果礼饼来,他还能收,这么贵重的礼他摸着都觉烫手,哪里敢要?当下双手连摆,就要坚定拒绝。
长天早看出他是个明白人,不会被重金冲昏头脑,不待他把话说出来,已经将合盖“啪”地一声合上,笑道:“险些忘了,最重要之物还未拿出来。”
还有东西?林青洋微惊,正色道:“常先生,无功不受禄,你拿出来的东西虽好,却不该是我得的……”
话未说完,长天已自怀中取出一只羊脂玉瓶,倾在桌上,里面滚出来一颗黑色丸丹,滴溜溜打了两个转儿。
他向来不喜拖泥带水,此刻还要强压住自己的不耐烦。堂堂神君给凡人送东西,对方还要推三阻四,若是十年前有人告诉他会遇上这种事,他铁定一巴掌将那人扇进无尽海眼去。
这种万年不遇的奇葩际遇居然让他赶上了。
谁让他在位份上硬是低人一辈?
林青洋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送礼带着满面冷煞,这一笑更是让人心惊肉跳。更何况这男子言辞中有一种令人不敢不从的的意味,显然身居高位已久,日积月累养出这样的气魄来。这个时候,他倒相信这是哪个贵胄世家里出来的人。
这时林家夫妇都明白,对方是中意自家的女孩,才会甫一照面就送上这样的厚礼。正因如此,林青洋才满身不自在,又着意这样的贵人硬是送礼,自己不收,恐怕反受其害,正犹豫间,就听长天道:“小闲说,你颈椎和腰椎有疾,长年疼痛,病情加剧时卧床不起,又时常头晕目眩,可对?”
林青洋的确有腰脱的毛病,也就是腰椎间盘突出,颈椎则是长出骨刺,压迫神经,一发作起来确是苦不堪言。这两样都是职业病,手术成功的机率不大,就算做好了,也不排除过几年又复长出来,所以虽然不是致命的毛病,却也称得上是附骨之蛆般的顽疾,困扰他多年。
他不意长天提起这个,一怔之下点了点头。
“好,我与你打个赌。”长天指了指桌上的药丸,“你服下此丸,三天后若是病愈,就将这些礼物都收下;若然顽疾依旧,我转身便走,从此再也不来。”
林青洋明白,虽然赌约未提到,可是收下这些礼物,即是赞同这个男人和外甥女交往了。
若是不收,对方都将条件开得如此优渥了,用盛情难却来形容都不为过。横竖都是自己占便宜,再往外推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再说腰脱这种毛病怎可能通过吃药治好?增生就是增生,除了手术别无他法。到时候药丸不生效,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推掉厚礼,不要伤了彼此和气。
有形无形中,他已经不想得罪这个男人了。所以林青洋想来想去,最后也只得点头:“好吧,常先生的好意我不能再推辞了。不过这药丸子是哪里来的?”
见到攻艰成功,长天这才微微展颜:“你忘了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这是新研制出来的方子,还未大面积入市,但在临床试验上收效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