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外的孩子这才咳声渐缓,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咳了那么久,眼泪都出来了,母亲替他抆了脸,低声道:“还能走吗?”
孩子点了点头,钱少君才带着他进了林宅。
楼上宁小闲给长天解说道:“这是姨家的孩子,从小体弱,患有严重哮喘,四处寻医问药无果,好几次险些没了。”钱少君的日子过得舒坦,只有孩子的病情始终让她忧心。她与丈夫只育有一子,这男孩就是她的命根子。宁小闲顿了一顿,
“现在看来,还没那么简单呢。”钱少君进了林宅,先和妹妹、妹婿互相拜了年,随后掏出个大红包递给林瑞。几人寒喧了几句,钱少芬问道:“姐夫呢?”
“昨晚回来陪我们娘俩吃了年夜饭,今儿一早就打飞的走了,说是有事儿。”钱少君叹了口气,“为了赚这两毛钱,年都没法好好过了。我还是羡慕你俩,清闲自在,总能长相厮守。”
楼上,宁小闲听得撇了撇嘴。
钱少君话头一转,问妹妹:“你最近心情如何,可还是夜里惊悸?”
惊悸?舅妈居然有夜里惊悸的毛病?宁小闲微微皱眉,不过林青洋在旁边也不吱声,看样子是知道妻子的毛病。
钱少芬笑了:“好多了,我听你的话,也去找了李师,他的东西的确有效。”
林青洋听到这里却不悦道:“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你们少信为妙。”
钱少君嘿了一声:“怎么能说神神叨叨,小滔的病情就是他帮着抑住的。孩子都拣回一条命,我能不信吗?”这孩子是她心尖尖上的肉,这且不说,有了小滔,她和丈夫的关系才能巩固。
林青洋淡淡道:“既如此,他怎不帮你治好?”
钱少芬眼看丈夫和姐姐要吵起来,赶紧做和事佬:“诶,诶,也不是治不好,李师说了,需要一点时间。这病是经年累月积下来的,要治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奏效的。”
钱少君描得弯弯的一双眉扬起来又低下去:“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可惜李师要走了,我今天还找他多配了两包药粉。”
钱少芬一怔:“要走了,为什么?”
“不知道。”钱少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我今天一大早去找他拿药,看见他行色匆匆,像是准备搬走。我问他,他又否认。嘿嘿,怎么瞒得过我的眼?他家都收拾得一干二净,拎包可以走人了。”她望向妹妹,“你要不要找他再拿点药?”
“不用了,我心悸的毛病已经好了。”心病还得心药医,她现在舒坦多了。
“不找就不找吧,还能省点钱。既然这样——”钱少君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串浅绿色的手珠,“这串葡萄石手珠是我从干得寺求来的,有高人亲自开光过,你拿去戴,能够安神解惊。”
---水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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