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度烈之所以选在这里建都,还因为它离最近的地煞阴脉仅仅不到一千里,便於输送子民去那里修行。
此时,乌谬正负手立在城中最高的建筑揽月阁上,俯瞰下方大军调动。
沙度烈迁都基本是轻装上阵,只带了人马和物资过来,但是三个拉风已极的城门是一定要带来并安装上的,那代表了蛮人祖先曾有过的荣光。现在一队又一队人马就从三个巨型兽首中走出去,开赴西南战场。
增兵,源源不绝。
晚风冰凉,特木罕一人凭阑而立,众人都落后两步,不敢与他比肩。这绝世美男子的后背纵然挺得笔直如枪,也难免流露出两分落寞。
曹牧站在他身后,忍不住道:“我们分拨大军去攻打巴蛇山脉,万一巴蛇赶回……”巴蛇山脉是难啃的硬骨头,举世皆知,否则摩诘天和圣域为何对它敬而远之?沙度烈的精兵悍将虽多,好钢到底要用在刀刃上,在巴蛇山脉上花费太多精力,
若是未能竟功,不免耽误了其他地方的占取。巴蛇山脉真地攻得下来吗,这样的选择真地恰当吗?
乌谬这才回首望了他一眼。
他晋升为独揽大权的特木罕不久,就彻底转变了自己的施政方针,将王廷内不支持自己势力都清洗干净,把沙度烈彻底变作了自己的一言堂,真正令出而法随,以便倾全国之力入侵南赡部洲。
也正因如此,他身上威严气势与日俱增,纵然长得这般俊美,如今再横渡闹市,又有多少人敢仰头直视他?
换作是旁人,绝不敢这样直截了当地提问,否则就要担心自己顶撞和质疑了帝王的决定。 然而曹牧是个特例,他修为高绝偏又从不费心於政事,而乌谬也需要这样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在身边。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曹牧冒犯了他:“巴蛇此时必然不在中部。”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我们布下的饵,他一定想吞,但是去的人手少了不顶用。现在大引上人和朱雀在南边儿,其他神境的确切位置我们也基本掌握,能任他抽调出去的少之又少,所以巴蛇这趟估摸是亲自上阵。”
曹牧仍不放心:“若真如此,圣域为何不对中部战盟发动总攻?”
乌谬好笑道:“你以为战盟只有一个神境么……战盟在中部布下的力量,我们还未完全探明,巴蛇就算远赴千里,也必定在军中留了后手才好放心离开。再说,圣域最近采取了全方位收缩的策略,缩头乌龟似地哪里还往外打,大概是蛮祖的意思吧?呵,拜他们所赐,我们在西南的扩张计划一直进展很慢。”沙度烈在西南部开垦得这样艰难,很大程度上与圣域的韬光养晦有关,说起这个,乌谬还是忍不住要冷笑。
蛮祖放任这段进攻扩张的黄金时期不管,是笃信自己出关以后一定可以横扫四方吗?
这是哪儿来的自信呢?
乌谬也非常人,这时就想到了前段时间出现遭遇的天罚,可见蛮祖手里也捂着非同小可的动作。这家伙真是一柄双刃剑,摩诘天和沙度烈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矛盾,既盼他强大,能顶住战盟的绝大部分压力,为蛮族争取更多利益,又不希望他过於强大,以免威胁到两国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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