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在边上给她做些解说,望见她秀眉颦蹙,不由得低声道:“怎了,乙木之力又作怪?”伸手要去抚她小腹。
这可是大庭广众,边上还有侍从!宁小闲一把按着他的手:“不是。忽然心悸,怕是有不祥发生。”她在神山博览群书,涉猎庞杂,尤其对远古大巫凶们的奇伎秘术感兴趣,这会儿就拿出一块龟甲,行卜算之术。由於站在了天道的对立面,巫凶对於天地至理的推演另有一番独特的理论和角度。
这块龟甲的来头也大,乃是昔年龙龟送给她和长天的护符。甲片来自龙龟自身背板,储在其中的神力耗尽以后,它仍然是卜卦的最好媒介。
只可惜算了半天,卦象仍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嘟着嘴道:“莫不是又涉及什么天机?”
“未必与天机有关。”长天实事求是,不把锅甩给天道,“蛮族行事不循天理,不予天知,如果他们暗中有所密谋,天道果真未必知晓,你这卦象更显不出来。”
这感觉来得凶险,或应为大灾大难。她修为每日精进,对自己的心血来潮自然信任,这时就忐忑不安。在她和长天的穿针引线之下,现在大陆局势重归於混乱,蛮族窝里斗打得不可开交,沙度烈和摩诘天对圣域可是下死手打压。按理来说,这局面正是按照他们勾划已久的剧本来走,哪里也不像隐藏了危机的模样。
唔,若说还有变数,
那应该是始终都未露面的神王了。可他闭关前受了重伤,还能做出甚可怕的举动来?他见不得她愁眉苦脸,拍拍她娇嫩的脸蛋:“莫要忧烦,当真事到临头了,见招拆招便是。”
她轻轻“嗯”了一声,想起长天方才的问话,不由道:“乙木之力……?”
她脸上未显忧虑,长天却将手头的册子“啪”一下合起:“待我再想想。”妻子被禁锢在神山三年,不得修行,妖丹中的乙木之力却一直壮大,显然是东方七宿之故。他身具乙木之力,也能察觉这一千多天里星宿时常大爆发,往他这里输送的乙木之力都有明显增长, 更不用提宁小闲了。
辩证地看,她也算因祸得福。倘若不曾被神王强力禁锢了丹田,她还像原来那般勤加修习,这会儿丹田恐怕早被妖丹撑爆了。
宁小闲虽然逃离神王身边,但仍有迫在眉睫的危机亟待解决,那就是妖丹再也承载不住么庞沛的星宿之力了。把任何一个世界的星力统统灌输到一人身上,这人也受不了,何况她机缘巧合之下整整集齐了三界的?就算她体质极其特殊,也终究有个极限,不可能被无限制地灌输下去。
这三年里她和长天都保持联系,他也知道她的情况。可是这麻烦真是前所未见,连他都被难倒了。将她救回巴蛇山脉的前几个晚上,两人虽然如胶%~似漆,但他却不敢做最后一步的水乳相融,便是怕两人的合修引发乙木之力的增长,令她更添烦恼。
可是即便她停止修行,照目前的进展来看,她最多再有半年时间也一定会爆丹。除非将她送去天外世界或者华夏这种星力已经枯竭的地方。
保不济,真要走到那一步。长天在心里暗叹,却问她:“神王曾说过,他有办法解决?”蛮祖虽是敌人,见识之广博却可称天下第一。他说有法子解决,那么就是有法子。
宁小闲想了想,点头。的确,神王是有过那么一说,“可是他看起来很不情愿,也说道最好不用。并且他说有法子的时候,我倒从他身上觉出了很大恶意。”
就是说,神王想出的法子会有很大的副作用,很可能危害她的身体或者修为?长天目光闪动,眉头慢慢皱起。
她的男人陷入思考的模样真是帅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