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峤回想曾经,自己确实让明昭别再唤他哥哥,怕裴知慕以为他们关系亲密,以防裴知慕因此疏远他。

但明昭并未听他的要求,仍是固执的继续叫着,沈以峤虽恼,但确实拿明昭没办法,谁让皇上皇后都向着她,还有意撮合他们俩。

此事沈以峤便不了了之,结果百花宴之后,明昭就不怎么叫他太子哥哥,反而像外人一样,虽符合规矩却过於疏离的叫他太子殿下。

“可..可你之后不是还在唤我太子哥哥吗?”

沈以峤不懂明昭为什么突然改变?

明昭懒得和沈以峤扯来扯去:“太子殿下知道明昭性子顽劣,做事没个定性,今儿说东,明儿就能说西,如此胡闹的事情,明昭做了不下白件,太子殿下也该早早适应明昭的不靠谱。”

她见沈以峤还要追问,“祭祀结束了,明昭太困了,先回殿内休息了。”

惜春扶着明昭离开,沈以峤眉头轻蹙,久久没有展开。

回宫殿的路上,惜春不由开口道:“郡主,您今晚不是想引诱太子殿下去绛帐楼看裴知慕出糗吗?您刚才...那般对太子殿下,怕是不好做成今晚之事啊?”

“我知道,”明昭幽幽叹了口气,“只是...”

她竟然难以对沈以峤似前世那般亲昵依恋了。

明昭原本想着找个由头将沈以峤诓骗到绛帐楼,让他看到裴知慕没他想象的那么单纯清白,可真当她见到沈以峤的瞬间,她竟然一个字都不想和沈以峤说,一看到他明昭就感觉满身疲惫,心口时时感到疼痛,如惊弓之鸟一般。

惜春听明昭说了半截话,问:“郡主您说什么?”

明昭闭了闭眼,眉心透着一股沉重的烦躁:“差人去裴府知会一声,别让裴知慕来了。”

省得她见了裴知慕更烦心。

惜春应道:“是。”

明昭回到皇上给她安排的宫内寝殿[藏秀殿],先小憩了一会儿,在开宴之前又练习了一会儿仇晁教她的刀法,巩固一些劈、砍、刺、撩、切的基本功,明昭一边练习一边注意动作的准确性和力度。

午宴明昭没待多久就称病离开皇宫了,主要是不想见沈以峤,现在她一看见他就闹心。

“郡主,我们回侯府嘛?”惜春将明昭扶上郡主特制座驾之中。

明昭瘫坐在车厢里,将头上沉甸甸的东珠发簪摘下来,冠服脱下让惜春收起来。

自从她穿素衣,发觉轻便舒适,便越发觉得自己以前的衣裳太过沉重繁琐,就跟被捆了十几斤重的麻绳,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去绛帐楼,”明昭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去看看沙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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