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听她说完,只觉得可笑至极。
在长舒心里,他好像与裴知慕是世间难得的知己,就像是高山流水一般默契。
但在裴知慕心里,长舒压根不存在,不过是点头之交的虚情。
这话要是让长舒听了,估计能把他气吐血。
想到这儿,明昭心生一计,说:“这番话,你可敢在长舒面前说?”
裴知慕道:“为何不敢?”
“好,”明昭说,“那你跟我去找他说个明白。”
她就要将长舒的后路一一堵上,让他知道背叛她的后果有多么绝望痛苦。
裴知慕倒是不怕和长舒说清楚,只是明昭对待此事的上心程度让她有点奇怪。
她跟着明昭往前走,试探问道:“郡主认识长舒公子?”
明昭偏头看她:“想打探我和他的关系?”
裴知慕道:“只是觉得郡主对长舒公子有些关心过度了。”
“关心?”明昭眉梢透着冷意,“我是关心他。”
关心他什么时候去死!
裴知慕一顿,明明这话说的亲密,她却从明昭的神情上看不出一丝关切,倒是有几分恨意。
她想到京中传言,瞪大眼睛:“这位长舒公子不会是郡主包养的...”
裴知慕记得明昭在绛帐楼包了一个小倌,还被京城许多人嘲笑讥讽,闹了好久。
如今听到明昭这么关注她与长舒的关系,想必长舒与明昭的关系不同寻常。
明昭道:“你确实很聪明。”
裴知慕只觉得心里那股郁闷之气更加厚重,说:“郡主不是喜欢太子殿下吗?为何还会和长舒公子..亲近?”
明昭没好气道:“我眼瞎。”
包了一头没良心的白眼狼。
裴知慕:“....”
裴知慕哭笑不得:“郡主莫要拿自己开玩笑。”
明昭想了想,为了长舒骂自己眼瞎,确实得不偿失。
她如实道:“因为他弹奏的《风雅渡》有我母亲五分气韵,所以我才会包下他。”
裴知慕陡然一愣,她想起那时长舒苦练《风雅渡》,说这首曲子关系到他一辈子的荣辱,所以希望她能够教教他,裴知慕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与人交流音乐也实属正常,却没想到《风雅渡》是长舒学来引诱明昭的。
裴知慕忙道:“那郡主可知...”
“我知道,”明昭知道裴知慕要跟她说什么,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故意学习《风雅渡》,引诱我将他拍下,我给他钱财,给他权势,京城里的官宦看在他是我的人的份上,还会对他礼貌相待,结果他是怎么回报我的?”
明昭看着裴知慕,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不满道:“每次与我见面,他都冷着一张脸,一脸的不甘不愤,像是我强迫他做了什么似得,结果转头拿着我的钱去宝华寺装高雅之士,与你品茗下棋,谈笑风生,言笑晏晏,简直判若两人。”
“你说我该不该惩罚一下他呢?”
裴知慕能感觉到明昭的怒火,柔声劝道:“郡主应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