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可怜我?同情我?”
明昭闭上眼,泪珠滚落,抵在地上,激起点点尘埃。
她又喝了一口酒,声音沙哑,眼神空洞,喃喃道:“为什么独独留下我一人?为什么..为什么..”
堂外淋漓,堂内萧瑟。
这样的窒息沉闷的光景,明昭一人过了九年。
明昭歪头,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眼前恍惚闪过前世那一个冰冷又残忍的雨夜。
沈以峤的剑斩断了她的不甘和痛苦。
宛若梦魇,却痛苦犹在,更深更痛....
忽地,风雨中似有一道缥缈又熟悉的琴声,幽幽传来。
明昭眸中划过一丝不可思议,她僵硬着转动眼珠,小心翼翼的辨认着琴声的来处。
琴声传来的地方...好像是...送月台。
弹奏之音乃是明昭梦寐以求的《风雅渡》,是她长久期盼的念想和祈愿。
明昭慌忙起身,跑出祠堂,寻着琴声朝送月台奔去。
也许是因为风雨太大她听错了,也许是她发了癔症,也许是她痴心妄想的幻听幻视。
可当看到送月台上弹奏箜篌的女人,明昭已经泪流满面,难以自控的悲伤和思念将她淹没,打碎……
明昭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每走一步都带着不确定和惶恐。
她怕轻幔下的女人是幻影,怕耳边熟悉的琴声是虚无。
明昭是如此的胆战心惊,惴惴不安却又非常梦寐以求,望眼欲穿。
她走上台阶,拉开轻幔,看着弹奏箜篌的女人,与她朝思暮想的模样渐渐重合。
明昭终是忍不住悲伤和啜泣,扑到女人腿边,手紧紧抓着那片冰凉又单薄的裙摆,无助哽咽道:“…娘,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你回来看昭昭了,是嘛?”她的身体颤抖着,哭泣声带着无尽的思念和不舍,“昭昭…昭昭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琴声戛然而止,只余风雨声吹漏人心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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