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衫青摇头,唇角笑意轻牵:“师姐,我没有疯。”

叶满表情一怔,自她认识衫青以来,好像还从未这么直观的看到衫青的笑容。

像是常年不化的冰山一角开始有了消融的倾向,明媚的阳光被冰雪闪烁成星芒,在眼眸中恍惚而过。

叶满眼皮飞快的眨动,气息短促地乱了几下。

她站起身来,回到床上躺着,含糊道:“我累了。”

衫青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抿唇道:“若是师姐觉得我疯了,我便疯了。”

叶满直接扔过去一个枕头,语气带着几分懊恼和气愤:“闭嘴!”

衫青抱住枕头,面色有些慌张和担忧。

她向来笨嘴拙舌,不懂得察言观色,时常会不知缘由的惹了师姐不快。

师父对她这种弊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只能嘱咐她两句如何对待师姐的办法。

第一个就是要真心实意,要学会把自己的真心所想实实在在的告诉师姐,不要模棱两可让人去猜,既然长了嘴,就要学会去“说”。

第二个就是死缠烂打,正所谓烈女怕缠郎,哪怕是遇到有很强原则的人,也会害怕遇到那些坚持不懈的人,最终就会被她们的坚持和热情所打动,这样的坚持和耐心可能会克服一切困难。

衫青记得师父评价师姐的一句话,他说:“你师姐这个人其实很矛盾的,虽然看起来嚣张跋扈,傲慢自满,但其实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只会对亲近的人耍小脾气。”

“她呀,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小毛孩,你想要亲近她,就要把她当做孩子一样哄着,哄着哄着,她就不敢随便跟你发脾气啦。”

那时候衫青还不理解师父这番话的含义,如今和师姐相处这两天,衫青渐渐理解了所谓的“孩子气”究竟是什么。

衫青看着扔过来的枕头,她嘴角微微上扬,将枕头放在软塌旁边,躺了下去。

她轻声道:“谢谢师姐的枕头。”

叶满撇了撇嘴,本想说点讽刺的话,可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烦死了!

白天两人在天水客栈休息到入夜时分便启程往北方赶。

为什么要晚上启程呢?

叶满好歹是个被人人喊打的魔物,她可不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大摇大摆的在各路修士眼跟前晃悠儿,所以晚上出行的话,能稳妥一些。

叶满一边走一边偷瞄跟她并肩行走的青,自上路以来,衫青从未问过她什么,好似她带她去死,衫青都愿一同前往。

她咬了咬嘴唇,开口问:“你都不问问我要把你带到哪里去?”

衫青侧目:“师姐想说我便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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